作战,也只有妖傀能给他安全感。平时倒也罢了,这种动荡时刻,他肯定让妖傀离自己越近越好。
再说,他前后听见好几次铃声了,难不成是董锐摇着玩儿?
这都被发现了?他特地小心调派来着。董锐后背一寒,这小子真是比表面看起来敏锐得多。」你想它在哪?」
」地宫入口内侧。你得让它听我命令行事。」
「然后呢?」
「然后你就可以看戏了。「贺灵川拍拍他的肩膀,十分诚恳,「接下去是我的戏份。成了,我们离开;不成,也只有我倒霉。」
说得好听,能信就有鬼了!董锐没好气道∶「说清楚,我就算死也该死得明白。」计划一旦失败,蛛后的怒火不会只发在贺灵川身上。
「说不来,这要随机应变。」贺灵川往博山君领地的方向一指,「事已至此,我们就算什么都不做,朱二娘也不会放过我们。给你五秒考虑。五、四、三……」
这条件十分不公平,但贺灵川并没给他选择的余地。
自己才是计划的主导者。
董锐深深看他一眼,知道他怕自己坏菜,不肯将计划全盘托出。从前这厮与自己为敌,真给他带来无穷恼恨,但换个角度看,也说明贺灵川确有本事。
只希望这小子今次也要正常发挥,让朱二娘体会一下他的愤怒和无奈。
「成了,你真会带我一起离开?「
「当然,我可以起誓。」贺灵川道,「你也可以找蛛后告密,说要对付它。但它没拿到想要的配方之前,不可能放你离开。」
说来说去,董锐仿佛没有别的选择了。他想了想,呼出一口气∶「行,你立誓吧。」
得到贺灵川的庄重誓言后,他才信步往天坑走去,顺手摇了摇金铃。
这就是做出了选择。
又过一会儿,他走回来道:「安排好了。」
……
日上三竿,俘虏们担惊受怕一夜未敢合眼,朱二娘庞大的身躯终于出现在山林之中,还有一大群蜘蛛鞍前马后。
它一回来就找人:「贺灵川呢?董锐呢?」
董锐躲在遗迹中闭口不言,贺灵川则从天坑里的大树树冠探出头来∶
「在这。」这棵树扎根在天坑的山壁上,居然长得郁郁葱葱,贺灵川往里一躲,人影都没了,「恭喜朱二娘凯旋。」
朱二娘的战力比博山君高,万一是后者获胜,朱二娘早就回来了;可这都过了好几个时辰,想来朱二娘是赶尽杀绝。
「博山君怎么样了?」
「死了。」朱二娘的声音里都透着疲惫,「山贼也死光了。」
它没空追击一个个山贼,但小蜘蛛们可以代劳。
它伤痕累累,壮硕的身躯开了好些个血洞,有些还在汨汨流着黑血。小蜘蛛们爬在老祖宗身上,不停地替它吸走蛇毒、处理伤口。朱二娘好像还断了三只爪足,没法着地,堪称举步维艰。
虽然一劳永逸收拾掉博山君,它自己也是元气大伤。
「奇怪的是,博山君到死都否认偷走我的遗蜕。」朱二娘又少了两只眼睛,余下的都盯着树上的贺灵川,「我搜过它的住处和所有法器,也没找到。你说,遗蜕会在哪里?」
还是那句老话,排除所有不可能,留下的选项哪怕再荒谬也可能是事实。
它的遗蜕不会无缘无故消失,曾经进过陈列室、在它眼皮底下变过戏法的,只剩这么一个活人!
说到最后几字,凛冽的杀气已经掩盖不住。
「你总不可能消灭每一条蛇妖。」贺灵川帮她一起思考,「会不会是博山君的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