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阳人,是在城东郊城乡结合部棚户区的菜农。
“这个人还在吗?”
“案发后,一家人就回湖南老家了。”
“这样,我们先查一查那个棚区种菜场,菜场种菜的,应该有认识何喜英的。”
米月同小慧赶往市东郊种菜农场,车子出了城,便满是泥泞的路面,初夏雨水多,早晨刚刚下了一场暴雨,一路上都是水坑,到了菜场,原来就在长岭山南麓,正是雨后,那山腰茂密的林子,笼罩着一片白雾,犹如一幅山水写意画,山脚下,满眼便是一畦畦青翠欲滴的菜地,正是青椒青瓜成熟的季节,但米月嗅到的,却是一阵阵大粪的臭味,一排排石棉瓦围建的大棚房,零乱地搭建在公路两侧,大棚房外,鸡鸣狗吠。
米月在保安引导下,找到了何喜英曾经住过的房间,里面出来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怀抱一个不到一岁大的孩子,旁边还有一个快两岁的孩子,手里拿了只西红柿,啃了有一大半了,吃的正香。米月上前寒暄:孩子都这么大了呀?妇人笑说:“还有两个,在上学呢。米月伸了伸舌头,问认不认识何喜英,妇人摇了摇头,对面房间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对米月道,找何喜英呀,早就不在这里了。米月忙上前问:“你认识他呀?”妇人道:“我们门对门的,怎么不认识!我们在这里一起都有十来年了,要不是她那年出了那事,也不会走呀。”米月忙上前拉着妇人的手:“那好,我就找你打听打听了。”妇人忙进屋搬来两把竹椅,让米月等坐了,保安见状,便向米月等摆了摆手,走开了。
妇人又忙从屋里取了两瓶矿泉水来,递给了米月和小慧,对两人道:“你们是公安吧,是不是为喜英伸冤来了?”米月忙问:“她有什么冤?”妇人道:“说她卖的蘑菇是毒蘑菇,那真是冤死她了,她的蘑菇,就是她在这山上采的,春夏雨水多,山上的蘑菇便多,我们其他的人不敢去采,担心采了毒蘑菇中毒,只有她知道哪些是毒茹,哪些不是,她采下的茹子,先把有毒的挑出来,晒干了自己吃,没毒的鲜茹,她就自己去街上卖,这么多年了,都没出现这样的事,你们不知道,这喜英不仅能干,人长得也好看,说话声音也好甜,她采的鲜茹,人家一看就知道是在山上野生的,哪有不好卖的,她还对我说了,等两年,她要去东郊菜市场租一个滩位,自己去菜市场卖菜去。出事的那一天,她去卖蘑菇,那蘑菇也是她刚采的,挑选好后,放在一个竹筐子里,她出门的时候,还对我说,你拿些去,早上煮粥吧,我说,这次不用了,下次吧。她是背着装满茹子的筐,坐那些菜贩的三轮车去城里的,你说,她仔细挑选出来的蘑菇,怎么会有毒?”
米月道:“这事也不能百分百保证,人总会有失误或者粗心大意的时候,也许她不小心,或者身边有孩子在捣乱,有毒蘑菇混进挑出的蘑菇,你怎么可以肯定她卖的蘑菇没有毒?”
“就是有混进去的毒茹,也不可能会很多,一只两只的,人吃了,会中毒,但也不会很严重,能毒死人的,何况,喜英这么精明的人,不会粗心大意的,她挑茹子的时候,就坐在家门口,我经常看见的,挑好后装毒茹子的竹筐,她也担心孩子碰它,就挂在门前屋檐下,孩子根本够不着。”
“这事后来怎么处理?”
“第二天下午,公安就找过来了,说有人吃了她的茹子中毒,一家两夫妻都在医院抢救,那女的已死了,这喜英听了,真是祸从天降呀,她当时整个人都蒙了,他老公上前据理力争,这些人哪里肯听,抓住喜英就住车上带。后来怎么处理的,我们也不知道,只知道过了大概有20多天,喜英回来了,我听她说,是那个中毒的男子没有追究她的责任,让她免了刑诉,只是治安拘留了些天,就放回来了,这俩口子就没法在这里待了,过了两天,就回了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