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只要在水里坚持两分钟,我拍完了照,就过来放绳子,你拉着绳子就上来了,注意,要演得像。”
阿彪看到刘然走开距离自己20多米处,举起了手机,便开始表演了,站在水坝上仰天长叹一声,便一口灌下了大半瓶二锅头,丢下了瓶子,纵身跳入了湖中。
刘然收起了手机,来到阿彪面前,看着阿彪在水中扑腾。
“刘大夫,快放绳子!放绳子!”阿彪喊道。
刘然一动没动。
阿彪扑腾了数分钟,看刘然站在大坝上,像尊铁塔一样,没有丝毫反应,他应该是猛然醒悟了,算计!他妈的算计!也许,阿彪想到了周天浩,巨大的恐惧感,使他背向刘然的远处游去,然而,到了湖中心,他已辨不清方向了,他不知道哪里是距离湖岸最近的地方,已有凉意的湖水刺激着他的身体,手脚已开始抽筋,脑袋里的酒精也开始发作了,在一阵阵发晕,他似乎听到刘然在对他说些什么,但在水里一沉一浮的他一句都听不下去了,他只觉得眼前突然一片漆黑,一口湖水灌进了嘴里,呛入肺里,他想喷出来,却被更多的水灌了进来,他渐渐失去了知觉……
刘然双手合十,不慌不忙地对着在水中挣扎的阿彪道:“阿彪,你不能不死,你躲不掉的,无论如何都躲不掉的,你知道吗,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的过程才可怕,既然迟早都是一死,就不能落在警察手里,让法院公开宣判你去死,你知不知道,那是一种在漫长的时间里等待的死亡,也许半年,也许要拖一年,你知道这种等待的死亡是个什么滋味吗?而你现在,你只有几分钟的恐惧,几分钟,我这么做,是为你好……”
刘然一直到看着阿彪好不容易沉入了水中,水面恢复了宁静,他静静地又站了半个多小时,才小心地收起了绳子和装酒瓶子的塑料袋,看那个酒瓶还没有破碎,静静地躺在大坝上,瓶内还有残余的酒,他蹲在大坝上,反复观察了现场,细细地寻思,他是拿着塑料袋包着的酒瓶递给杜天贵的,酒瓶上应该不会留下自己的指纹,其他就没有任何遗留物了,大坝是水泥面,十分的干净,不容易留下他的脚印,即使留下脚印,他也早回到千里之外的东州了,而且他相信,天一亮,这里很快就会被无数双围观群众的脚印所踏没。
刘然看了看四周,四周仍是一片寂静,东方天边亮起了一片曙光,月亮还在西方天边挂着,他看了看表,正好凌晨五时。
刘然回到了自己的车上,车子是停在一片没有监控的庄稼地边,车牌号在进入南宁后就换成了南宁牌号的,他在车上静坐了有半个多小时,看街道上开始有车子流动了,他才发动了车,他该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