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耘摇了摇头:“我没有见过,那是晚上快10点钟了,我和哥一起在我妈的病房,哥看了看表,就说下去见个人,他下楼后,我从窗口看了看医院门口,看哥朝站在医院门前绿化带旁的青年男子走过去,那男子交给哥一包很大的黑色塑料袋,两人说了几句话,哥就提着黑色塑料袋回来了,之后过了很久才回到病房来,那黑色塑料袋也不见了,后来哥说妈手术住院的钱都交了。我猜,那黑色塑料袋装的应该是钱,他当时应该是把那钱交给了医院。”
“你哥写过借条没有,或者当时看见你哥送过那人借条吗?”
“没有,那里灯光很亮,我看得清清楚楚,我哥没有递给他什么东西。”
刘然眉头紧锁。
“你今天说的这些事,同别人说过没有?公安来问过你吗?”
周耘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现在对你一个人说。”
刘然点了点头:“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哥出事前要去见什么人的事,都千万不要说,特别是公安来向你调查的时候更不要说。既然你哥没有向那人打借条送借条,就让你哥把这件事带进棺材里吧。要不,到时公安来追问这笔钱,你向哪里要去!”
周耘含着泪道:“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没有对公安说,可是现在,要是我哥不是自杀的,是被他们逼死的,我岂不是让哥含冤九泉。”
刘然也惨然道:“这件事,你要相信公安会查清楚的,会给你一个公道,现在是救你妈的命要紧,你看,虽然你妈动了手术,这以后的后续用药还不少,要打胰岛素,吃抗排异的药,开支还是很大的,你哥也不在了,你现在还没有工作,哪里有收入。”
刘然说着,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周耘面前:“这卡里,钱虽然不多,但是每月都会有进帐,只要是治你妈的病,你只管花,就算是我先借给你,你以后有工作了,赚了钱了,还我就是了。”
“不不不!”周耘慌忙地把卡递给刘然:“哪能用您的钱!”
“你听话!人命关天,你总不能看着你妈断药吧!”
周耘双手捧着银行卡发愣。
“你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你都要牢牢记住我对你说过的话,包括我给你的这个卡,只有你我知道就是了,好吗?”
周耘含泪地点了点头。
从饭店出来,目送周耘窈窕的身材渐渐远去的背景,刘然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这是老天有眼吗?要是这事事先被公安向周耘询问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还是觉得背脊一阵阵发凉。
刘然看了看表,已快到10点了,他仍回到医院。
医院心理咨询科只有三名医生,都是80后的年轻医生,包括一名刚毕业的实习女医生李小当。郝医生资格最老,1980年出生,成了李小当的师父,当然,也就成了刘然的师兄。
刘然刚分配到这个科室的时候,来他们科室就诊的人很少,以至他有些为自己的选择打退堂鼓。想起在学校的时候,老师是怎么说的,心理疾病的患者,是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而同步增多。是呀,人穷的时候,一天到晚只考虑如何填饱肚子而奔波忙碌,哪有那么多的心思,那么多的心理问题?你看现在西方国家,比如美国,人们一旦遇到诸如情绪低落、情感挫折、环境不适等心理问题,首先就会想到找心理咨询师。美国人把接受心理咨询看的像吃顿麦当劳那样自然简单,他们国家每500个人中就有一名心理咨询师,30%的美国人定期做心理咨询,80%的人会不定期去心理诊所。美国成功人士的臂膀是靠两个人搀扶的,一个是律师,一个是心理咨询师。
美国是美国,中国是中国,中国人是不容易把自己的心理疾病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