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朝陶大夫走过去,轻声道:“你既失了记忆,又是从苇城来的,不如这次同我们一起回苇城去吧,刚好清泉村的乡亲也过去,若是寻不到你在苇城的家人和住所,那你还能和他们一起回来,也算是个安身之所。”
陶大夫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很沉静,一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似的盯着君九凝。
他点了点头。
君九凝笑了笑,又找闻非和墨轻竹说话去了。
不久,带领军队的守卫长过来请命:“楚姑娘、三爷,可以启程了。”
君九凝看到了朝她驶过来的马车,赞叹道:“还是你们心细,我刚好不想骑马了。”
这两日的骑马体验太糟糕,如果可以,她宁愿这辈子都别骑马。
闻非扶着她上了车,君九凝看着陶大夫将他们来时骑的马牵了过来,便朝他招了招手:“小大夫,你身上有伤,还是过来坐马车吧!”
闻非和墨轻竹的脸顿时黑了下来。
在君九凝的连声劝说下,陶大夫还是上了马车。
闻非和墨轻竹紧随其后,三个大男人加上君九凝把不大的马车挤得满满当当的。
他们回去的路上走得很慢,因为清泉村的村民没有马,只能步行。
经过君九凝碰到山匪的那段山道时,果然路边还有着许多的尸体,有些的死状格外可怖,而路面也仿佛被血洗过,大片大片凝固的黑红色。
清泉村的村民见此惨状,又惧又喜。
他们喜的是再也不怕这群山匪闯进村子里掠夺他们的钱财粮食,家中的女眷也不再时时刻刻担忧会被那些人绑走。
但这些人死时的惨状又催生了他们心中的担忧,清泉村众人悄悄地打量起前面骑着高头大马的士兵们。
他们只当这些人是队伍里的士兵们杀的,心里便对这些官家的人也生出了忌惮和惧怕。
其实他们倒也知道夏国换了新皇,但据说这位夏皇上位的情况比较复杂,更是当着老夏皇的面手足相残,但清泉村的人耳目闭塞,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所以结合山匪之事也对凤冬凌这位新夏皇产生了些“不切实际”的印象。
君九凝若是知道他们心中所想,慕云误打误撞做的事情反而给凤冬凌带来了好处,怕是会忍不住笑出声。
队伍刚进苇城,便有人过来接应。
凤冬凌忙于政事抽不开身,是李家的人代他来接君九凝的。
君九凝下了车见到在城门处守着的人,便欢快地喊道:“李掌柜!”
李掌柜脸上堆着笑,从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头变成了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
可见凤冬凌一登基,李家也是平步青云了。
“楚姑娘好久不见呐!”李掌柜打趣道,“怎么现在看着比当初在城里东躲西藏的日子还狼狈?”
君九凝身上还穿着清泉村农妇借她的衣裳,闻言摆摆手,满脸晦气:“别提了,一出城就被抓了,比当初倒霉许多。对了,我不打算在苇城多做停留了,还请李掌柜替我向凤冬……应该要称他为当今夏皇了,李掌柜帮我向他道个谢,多谢他派人相助。”
李掌柜有些吃惊:“楚姑娘这就要走了么?”
墨轻竹和闻非也看了过来,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着走。
君九凝没有多加解释,只道:“我有急事。”
李掌柜捋着胡子,满脸可惜:“既然如此,我定会替你把话带到,还望楚姑娘,一路顺风啊。”
君九凝嘴角一弯,诚心诚意道:“多谢李掌柜,你也要善自珍重啊。”
说完,她把刚下车站在一旁的陶大夫也拉了过来,指着他对李掌柜道:“我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