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凝心中实实在在地被慕云吓了一跳,但她还算有底气,临危不惧地道:“慕大人何出此言?难不成是因为我在楚国时放弃了继续追求大人,让你的自尊心受伤了?可我只是看清了自身,觉得不再倾慕于你能让我活得更加轻松而已,这才决定改变性格。”
她面不改色,说谎话连眼睛都不需要眨一下:“再说了,什么代替我呆在身体里,慕大人难不成还相信鬼神之说?觉得我是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你既然这么怕鬼,为什么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慕云额角一跳,他算是明白了,君九凝嘴里的话没一句真的。
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如今到底是什么处境吧。
那边君九凝还没把话说完,明明整个人僵在床上不能动,嘴倒厉害得很:“还有,冒充身份这种事情,你慕云大人要是称第二,哪儿还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啊?又是神医又是国师又是宰辅的,我就好奇了,你忙得过来吗?这些年是不是挣了不少银子啊?业务这么广……”
慕云忍无可忍了:“来人,给她上真言丹!”
真言丹?
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君九凝眼神惊恐地看着突然从门外走进来的严十八,对方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她头也不疼了、手脚也不重了,一个翻身坐起来,却被眼疾手快的慕云点了麻穴,又被迫躺了回去。
严十八在对方犹如实质的警告目光下,从药瓶中倒出一堆圆溜溜的药丸。
那一粒粒药丸长得乌漆嘛黑,看着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君九凝听到慕云冷哼一声:“这真言丹吃下去之后,运气好的话可以只吐露真言,若是运气不好的话,服下此药的人便会变得痴傻无比,脑子甚至比不上机灵点的小童,公主,你可想好了?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喂你吃真言丹?”
“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君九凝。”
君九凝虽然有点怀疑那玩意儿的药效到底是不是慕云吹的这么神乎,但——她确实不想尝试。
她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但此时她得让自己努力冷静下来:“慕大人,你要我证明我是我自己,这还不简单?若是如你所说,我并非原来的君九凝,那我也应当没有原本的记忆吧?但是我有啊!”
君九凝顿时换了幅楚楚可怜的神色看着慕云,声情并茂地道:“还记得那年,你我初遇……”
慕云在楚国朝堂初露头角那年,原书的“君九凝”才十五岁。
彼时慕云靠着一篇治水论,得到文帝赏识,一力提拔他成为宰辅,而慕云也不负所望,处理政务时铁面无私,各种举措皆为楚国子民考虑,手段干脆利落,一改朝堂沉郁混乱的风气。
而他本人也因为犹如谪仙的出色样貌,得到了楚国所有子民的关注。
文帝对他满意,寄予的期望也越大,为了留住慕云,便有心用亲事来把他与楚国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但同时文帝也看出此子城府不浅,怕他大权在握之后觊觎楚国皇位,便想将宗室女许配给他,既不失身份,又失去了和皇室直系血脉结亲的可能。
文帝挑来挑去,最终觉得宁王之女君雪澜最为合适,性情柔婉,是个不多事的女子,又是宁王的独女,身份高贵。
暗中敲定这二人的亲事之后,文帝便在宫里办了场赏花宴,遍请朝中的年轻官员、勋贵子弟,而皇族里适龄的女子亦是全部到场。
暮春时节,皇宫中牡丹开得正好,整个御花园花团锦簇,公主、郡主们也是争奇斗艳,欢声笑语,一个赛一个的面容精致,气质华贵。
但论其中容貌美丽之最,还是文帝和已故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