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杉像是被人当头锤了一棍子似的,盯着胡鸾飞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娘娘,您嫌我字写得丑?”
胡鸾飞把纸张扬起来摆在他面前,“我觉得有个性,很好看,下次别写了,直接说吧。”
好吧,反正也不差多一个人嫌弃他的书法不好看。
“寂寥镇隶属北裘,物价相对来说比较贵,像我们刚刚吃的那一顿花了五十两,其实在一般农户家里,也不过是半个月的开销。”
“他们的百姓收入这么高啊!”也难怪那老板一副看不起她的样子。
江杉又道:“我觉得醉花楼所有菜品的定价低了,得往上升一升才行。”
胡鸾飞当即不愿:“我最讨厌喜欢的饭店突然有一天涨价,不过新盘的那几家酒楼倒是可以定高价。”
“娘娘打算何时在这边开一家?”江杉突然问。
想到刚刚站在别人家酒楼被老板端着架子说了半天看不起人的话,她恨不得马上就在旁边开一家。
可惜…资金不够了。
江杉扬了扬钱袋子,“娘娘是担心钱的问题吗?”
胡鸾飞的眼珠子随着钱袋子的晃动而移来移去,“确实,最近手头紧,拿不出丁点银子来盘酒楼了。”
“我这儿有。”
胡鸾飞双手朝钱袋扑去,江杉恶作剧抬高了手臂,她扑了个空。
抓不到钱袋子,胡鸾飞努努嘴有些不高兴,却又不能对江杉发作,只好言语上讽刺两句:“北裘物价高,就你这点银子,别说酒楼了,可能连三分空地都盘不了。”
要知道,连吃个饭都花去贫穷人家好几年的生活费,楼价可能就得更高才配得上这样的消费。
可是,废了些许脑筋想出嘲讽江杉所组织的语言,他几乎不听在耳朵里,反倒毫不留情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胡鸾飞越来越不高兴。
江杉只好抿嘴,可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眼中溢出的笑意,“我跟随王爷十几年攒下的银两并不少,在北裘盘一间酒楼不在话下。”
“你还会攒钱?”胡鸾飞倒是挺惊讶。
江杉垂眸,掩盖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道:“以前有位姑娘和我说会攒钱的男人很有本事,所以就养成了攒钱的习惯。”
胡鸾飞咂舌,结果倒好,别的姑娘劝他攒钱,而她却一顿饭就花了人家五十两,再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啊,毕竟侍卫们的俸禄不高,一年到头勉勉强强能存个一百两也挺厉害的了。
十几年的存款大概两三千两左右吧,可也不够啊…
似是知晓她的想法,江杉饶有兴致地看她的表情变化,顺带提了一句:“我存了两万多两。”
果不其然,胡鸾飞惊住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群人中最穷的那一个,身上别说存了多少两银子,现在连一文钱也拿不出来…
好挫败,明明自己开了酒楼和镖局的说…
莫名憋闷的她,想都没想就抬起头看江杉,“条件呢?”
“我要拿一半红利。”
“成交。”
江杉挑眉,“不和我讲价?”
“自己人有什么好讲的,一半就一半,不过这家酒楼你得自己在这儿兼顾,因为我那边挺忙的,抽不开身来看这边,而且你看我现在不方便的样子,以后更不方便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杉就收回钱袋子不紧不慢地说:“当然,堤坝工程不可能在近三年内完工,我和江肆必须在这儿监督,以后嘛,就有可能在这边定居。”
“诶?不一起回桃花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