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鸾飞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天子过生辰,四海八方的使者携带贵礼来访,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还需要旁人送什么吗?
况且,她就想让人知道戚司礼是怎么对待戚司辽的,作为亲兄弟,作为堂堂战王,居然连买贺礼的银钱都没有,还需要人家王妃化身土匪逼迫他人就范,一传十,十传百,传着传着,把戚司礼的刻薄全部传了个遍。
到最后,战王府的人空手而归,众人才松口气步步散去。
当夜,因胡鸾飞拿刀逼迫古董店掌柜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宫里头终究是来人了。
戚司礼身边颇有威望的苏公公亲自来问候,“王爷,王妃娘娘,你们近来是否有难处?如果有,可向皇上禀报,莫要再拿刀架人脖子上了。”
音里音外都透着责备,好像胡鸾飞做的事天理不容一样。
她“啊”了声,怀疑自己的耳朵,“苏公公,说到底是本王妃莽撞了,见到各国使者携贵礼来访而我们战王府手上空空拿不出点什么,实在无颜参加皇上的生辰宴,想偷摸着离开…”
“娘娘多虑了,皇上仁爱,早已免了战王赴宴的邀请。”
“既如此,那本妃也不必进宫了,毕竟王爷是妾身的丈夫,他在哪,妾身就在哪。”
这下,苏公公听懂了。
可听懂之后,小心脏不安分地跳动几下,为难又惶恐。
“娘娘,您不可抗旨。”
“那你知道皇上为什么免了王爷而不免本妃?”胡鸾飞反问。
话落,又觉得过于直白,抿了抿唇,缓和了情绪,“总之,王爷在哪,本妃就在哪,就算他去了阴曹地府,本妃也不独活。”
苏公公被她说得有些无言,虽然没有一个字是指责皇上的不对,但字里行间无不在抗议。
还想说什么反驳,她已经扶着王爷转身迈出了大堂,“本妃不抗旨,该去的要去,但——要带上王爷。”
苏公公瞪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气红了一张脸,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该往前走的人儿忽然转过了头。
“苏公公,明儿见。”胡鸾飞回头,将他的神色全部收进眼底。
两人回到慈安苑的小亭子里坐下,夜色迷蒙中,气温降低,风吹来时凉嗖嗖的,胡鸾飞生生的打了个冷颤,不过让她觉得更冷的是旁边男人的面目神情。
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情不好,无声地站起来,从背后圈住他,探出头脸贴着脸磨蹭,“怎么突然不说话?”
“愁。”
“愁什么嘛,来,我给你变个魔术。”
他不解,微微看了眼她,“何为魔术。”
“魔术就是凭空变东西出来,你看!”
胡鸾飞张开手,一颗小巧可爱的大黑兔奶糖赫然出现在他眼前。
戚司辽目瞪口呆,久久找不回自己的声音,他想起那次在猛虎山挖野山参时,她把某些花草给变没的事。
“呐,尝一下,很好吃的。”
他像个木偶人,呆呆地张开嘴,直到口齿间弥漫一股香甜的味道,才震惊地回神。
“好甜。”
胡鸾飞双手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是吧,我告诉你哦,这糖独一无二,仅我所有。”
戚司辽诧异地问她,“你为什么不把这独一无二的糖送给戚司礼呢?”
原本春光灿烂的微笑倏地凝结,胡鸾飞不屑地干笑两声,“他哪有资格品尝我给的美好,独一无二的东西自然要给独一无二的人才对。”
戚司辽没说话,浑身像是浸在蜜罐里泡着,嘴里心里甜得厉害,连呼吸也跟着甜了。
他默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