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在发呆?你的羊群都走散了”一个甜蜜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亚瑟回来了。
玛利亚雀跃跳起来,跑到亚瑟的身边,接过他身上的木匠工具:“你来了?我马上准备晚饭。”
亚瑟和玛利亚已经在三个月前订立婚约,玛利亚现在是他的未婚妻。
玛利亚现在的无奈,是必须有个男人,还得是一个无污点的男人,为什么选亚瑟,因为亚瑟的祖上是大卫。
她还得时时扮演青春少女,还要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还要装天真烂漫,即使她的真实岁数一百多岁了。
倒不是什么心怀愧疚,对不起这个男人,一个木匠而已。这个时代,什么最不值钱?人!没有地位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贱民!
玛利亚的无奈是必须时时刻刻高度警惕,亚瑟来了,刷一遍,邻居来了,刷一遍,就是陌生人来了,也得刷。刷给外人看,刷给亚瑟看,刷给所有人看,刷来刷去,只是为了他儿子,未来的救世主在所有人的眼里有个完美的娘!
用十二分的热情草草的完成一顿潦草的晚饭后,便将亚瑟用不舍的眼神送走了。
犹太教虽然没有严格不准婚前同居,却将女人分为两类:女神和妓女。
显然,婚前同居者,属于妓女行列,这也是玛利亚拒绝亚瑟最好的理由。但实际是实在是没有什么语言可以交流,她对他一天做几个桌子、凳子,挣了几个阿斯,几个第纳尔,没半点兴趣。她现在宁愿一个人呆在黑黢黢的山洞,也不愿和任何人呆在一起。
盘算着时间,这是玛利亚每天必做的功课。这一年,玛利亚觉得比一百年还长,真正的一百年。到今天为止,再过俩个时辰,应该是一年整了。
夜幕慢慢降临了,玛利亚检查一遍羊圈,关紧圈门,便独自一人坐在洞穴口,呆呆地看着漫天的星斗。洞穴内一盏如豆的油灯散发着昏暗的光,回想起明亮如昼的基地生活,不禁思绪飞扬。
她十四岁的时候,被选为基地使者。在此之前,她的记忆就是与自己的母亲相依为命地生活在这个洞穴里,靠牧羊为生。
父亲,已经没印象了,母亲说父亲是个商人,经营房产的,一场大火,父亲自己的灭火队没能及时赶到,又不肯将房屋卖给城主灭火队,所有的财产化为乌有。
他周围的房主都在大火烧到之前,按原价的百分之一卖给了城主大人。不,这里没有阴谋,一切都是天意。如果发现有计谋算计,城主会受到审判的。
城主的灭火队是职业的,几乎全天都是戒备状态,拉水的马,在大火面前神情安定。而自己灭火队拉水马车的马,没见过火,失控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无情的大火将他一生的心血吞噬殆尽,他父亲破产了。
这些都是母亲闲暇的回忆,玛利亚从没体验过,父亲过世后,她们母女就离开了伯利恒,来到这拿撒勒,靠牧羊为生。玛利亚的记忆也只是,放羊、挤羊奶。
回忆是丰富多彩的,回忆是有声有色的,回忆也是有滋有味的,正回忆着挤羊奶,耳边就传来“咩、咩”的羊叫声。这羊成精了?连自己刚起挤奶的想法它们都感觉的到?
刚一回神,对面不远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在烛光下闪着肉乎乎的光,还有眼睛、还有鼻子。
“感谢天主,应该是天主吧。你终于醒了,你的羊居然没被偷光,你的确蒙天主庇佑。”肉球的眼睛活动了一下,下面的嘴巴说话了。
没理会这个光头,玛利亚起身就向不远处的羊圈跑去,黑暗中三个身影合作整齐,俩人提着羊的两只角,一人抓住羊尾,整只羊四脚悬空被抬了过来。
“哎呀,你们什么时候来的?”玛利亚双拳紧握,两脚跺地。
“看你在发春梦,口水都流出来了,就没打扰你”大婶还是那个大婶,抓住羊尾巴的大婶,也不怕羊拉屎拉到手上。
“赶紧的,我们跑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