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推开他的力道也松了下去。
“对不起……”
是他搞砸了。
他不该强逼她，不该用链子栓她的。
“你不要走，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我不关你了，再也不关你了，对不起……”
“阿九，不要躲我。”
他多害怕再也见不到她，她逃离王府的这段时间，他每一秒都在煎熬。
“阿九，我剩下时间不多的，就算是骗，也请你骗我一辈子好不好……”
沙哑的声音混杂在哀戚里，好像隐藏在黑暗中受伤的幼兽，格外惹人心疼。
“……”
宁研心头涌上火气，扣住云景腰部，一个用力，翻身坐在他身上，俯身质问。
“狗国师对你说了什么？”
好好的人被吓成什么样了。
宁研忽然觉得上次揍北栖时还是轻了些，该把他打到满地找牙！
但云景只是一个劲流泪，抿紧薄唇，只字不说。
宁研忍住火气，抬指耐心帮他擦去泪水。
指力轻柔，但云景依旧哭个不停，配合他泛红的眼眶，绝望中又带着几分破碎。
她捧着他脸，轻轻地吻了下去。
唇上触感温热柔软，云景渐渐止住决堤的泪水。
宁研撑起身子，安抚性地摸他脸颊。
“不哭了。”
云景眨眼，纤长的睫羽上面沾着几颗晶莹的水珠。
宁研心底无奈。
本来是找他算账，结果却变成她来哄他了。
见云景终于没再掉眼泪，她把手撑在他左右。
“那天宫宴，国师跟你说了什么？”
在她幽冷的目光下，云景嘴唇动了动。
“他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靠近我只是为了骗取我的感情……”
说后面一句话的时候，他嗓子发疼。
那天夜晚，满头银发的男人恶意满满道。
“你说，是你先因练浮生诀而死，还是她完成任务后，弃你离开这个世界，天上地下，就算轮回也永远见不到她。”
“你觉得，你这样凶残冷漠、喜怒无常的人，她凭什么会喜欢你。”
云景也不想信，可是确实，宁研对他的好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自己在树林见面的时候还对她动手……
她凭什么喜欢自己。
云景不自信。
他性格极端，总是想独占她的一切心绪，不想她与其他人有交集，不想她眼里容纳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国师很聪明，轻易将他掩藏在心底深处的自卑挖掘出来。
宁研捏着他脸，一顺不顺问。
“我骗你感情做什么，这么信他的话，狗国师说跳楼能登天你去不去？”
云景：“……”
他不说话，把头扭向另一边。
宁研掐着他下巴，迫使他转回头。
“躲什么？问你话呢。”
云景眉头忽然拧成一团，下一秒猛地把头转向一边，喷出大口血。
鲜血洒在床单上，星星点点，格外刺眼。
“咳咳……”
宁研猛地从他身上下来，指尖抵住他手腕，发现他脉象极乱，且身体非常虚弱。
男人脸色惨白。
宁研把他捞进怀里，用袖口擦掉他嘴边血渍。
系统惊讶。
【我去，这段时间发生什么？他的身体情况比上次还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