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孩子吃得狼吞虎咽的,像是饿了好些天。
阿秀的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她一边吃一边说。
“哥哥,以后我再也不把阿爹留给我的羊腿给小狗了。”
男孩儿艰难得咽下一口饭菜后,抬眼亮晶晶得看向荣佩兰,“姐姐,你知道我阿爹在哪里吗?”
荣佩兰看着两个孩子希冀的眼神,只能摇摇头,“我不知道,这饭菜是别人送过来的。”
听到她的话,两個孩子吃饭的速度都慢了。
荣佩兰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天无绝人之路,你们能遇到我们吃顿饱饭,我们就还会有机会出去。”
小男孩儿白着脸低下了头,“怎么出去呢。”
“那日,是镇子里的黑节,城门被关了,然后不知从哪里出来一群奇怪的人,我看见隔壁的任叔叔闻了一下那个白烟就口吐白沫的倒下了。”
“然后镇子开始混乱起来,阿爹将我们放进地窖里,就再也没有声音了。”
“直到昨日上午,我在地窖里听到声音,悄悄爬上来看,就看到了童姐姐正在打扫我们屋子,我想问她阿爹在哪里,她什么都没说,只慌张得把我摁了回去。”
说着他的眼眶中隐隐出现泪,“然后我就听见了童姐姐的惨叫声,童姐姐肯定被他们杀害了。”
荣佩兰抿紧了唇,满城这么多民众,没有监牢,没有关押之所,只怕已经……
眼看着小女孩儿要哭出声来,海棠一把捂住她的嘴,“好阿秀,千万不可以哭,外面的贼子多得很。”
荣佩兰垂着眼眸,“还需想法子传消息到虎贲军才行!”
“传消息……”小男孩儿抬头道,“我阿爹的羊腿远近闻名,虎贲军的将军们都喜欢来吃,我阿爹跟着他们学会了虎贲军的鸟鸣。”
“你阿爹会虎贲军的鸟鸣?能传讯息的鸟鸣?”
小男孩挠了下头,“那日我没有仔细听,好像是可以。”
荣佩兰垂眸看着盘子中的羊腿骨,眼眸微亮。
“你说这是你阿爹做的?”
阿秀十分肯定的点头,“就是阿爹做的,他们都说我是狗鼻子,人的味道都能闻出来是谁。”
荣佩兰伸手摸向发髻,才想起来簪子在广阳的时候就已经掉了。
海棠明了,立刻将自己的银簪递了过来。
她接过簪子,抬头看向男孩,“你叫什么名字。”
“阿木,司真木。”
荣佩兰手执簪子在盘子底下刻了一个小小的木字。
海棠看着那个小小的木字,不确定道,“少夫人,他们不会检查吗?”
“不会。”
她斩钉截铁道,“我们是外来人,本就不认识奉青的人,这些残羹剩菜,不会有人翻。”
“阿木爹既然能做饭,也极有可能是镇子上的人在做涮洗的活计。”
“只要有人洗碗,就能发现这个‘木’字。”
荣佩兰摸了摸兄妹俩的小脑袋,“我们会的得救的。”
她这话还是说得斩钉截铁,不仅是说给两个小孩儿说的,也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第二日一早。
万烈来取食盒的时候没有像往常一样冷着脸要将屋里屋外都查看一遍,而是放下早点,又提着昨晚她们吃剩的食盒飞快得又走了。
就像这屋子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着他跑一样。
中午时再来人送餐食,就换了一个人。
一个中年汉子,这回居然提了两个食盒。
他拎着两个食盒,眼神时不时朝屋内瞟。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