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甘蔗汁四溅,安溆去厨棚下拿来一个住盖子给盖到装甘蔗的槽里。
哐嘡哐嘡,这是安翀捶倒甘蔗块的声音。
刺啦刺啦,这是安溆锯竹子的声音。
院子里乱糟糟的,但并没有影响宗徹读书,他硬是读完一篇文章,又自做了一篇题目,才出来。
看到他,安溆想到什么,说道:“正午了,你先去烧火,我待会儿去把馒头做了。”
宗徹没说什么,虽然他对她要做的东西也比较好奇,但现在确实是有些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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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把两根高粱秆折起来放到灶洞里,一根拐杖出现在眼前。
这拐杖有些奇怪,两根切开的竹竿对着,上下有两根横木,虽然没见过,但宗徹一见就在心里赞了声巧思。
他以前拄的棍子很不方便,但若是这根拐杖,应该没有手滑的危险了。
宗徹问道:“这是什么?”
“拐杖呀,”安溆递给他,挽袖子转身去洗手,掀开面盆上的盖子一看,面团果然已经发得很好了。
扒开来,是十分好看的细密蜂巢状。
“这也是拐杖?”
听到宗徹说了句什么,安溆问道:“你说什么?”
宗徹笑了笑,起身握着拐杖放到肩下试了试,说道:“很方便,你有心了。”
安溆抽抽嘴角。
她这边刚把馒头揉好,那边安翀就喊道:“已经有一盆甘蔗汁了。”
哦。安溆向外看了一眼,说道:“找个石磨,去把那捶好的渣滓再磨一磨。”
只是捶,甘蔗残渣里面还会有很多汁水残留。
不过安家根本没有石磨,要磨东西还需要去邻居家借。
安翀有些忍受不了了,抬脚走到一边就蹲下来歇着了。
安溆笑了笑,手下揉面的动作并未停顿,安翀就那么蹲了会儿,又起身,走到厨棚这边拿起一个大竹筐便去装那些甘蔗渣。
中午饭很简单,馒头就韭菜酱,因为安家目前只有鸡蛋还自由些,这韭菜里也配了鸡蛋。经过简单的烹饪,韭菜的辣气消减很多,但还残余着微微的辛辣,搭配着鲜嫩的鸡蛋,组合成一股十分奇特的香味。
安溆做了一大碗的韭菜酱,现在的农家土套碗容量比后世的海碗还大些,但就是这么一大碗,三个人竟吃了个干干净净。
其中安翀一个人便吃了六个馒头,看得安溆既担心又不好提醒什么,起身去厨棚子下煮了半锅山楂水,叫他和宗徹饭后歇息一会儿都喝些。
山楂还是安溆头一天上山的时候摘的,不过都是些不太好看的果子。毕竟是一个村子靠在山边,好的山楂果早被人摘完了。
这是安翀吃得最满足的一顿饭,在阴凉处休息了会儿,起身去厨房打一碗橙红色的山楂水,虽然很酸,但他却觉得很好喝。
喝完了,打个嗝儿,对安溆道:“什么时候做糖?”
安溆笑道:“把锅洗了,那一盆甘蔗汁倒进去,烧火就可以了。”
见他们两个人都有事做,宗徹莫名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拐杖夹在腋下,走到安溆身边,看着她面前已经用削平的竹竿搭起一个大概架子的东西,问道:“我能帮忙吗?”
安溆惊讶地转头看了一眼,反问:“你不需要看书了?”
“反正今年我不考,”宗徹满不在乎道。
安溆道:“那也不应该放松。”
上次听他说那什么试是在腊月,现在才九月份,还有三个月呢,这骨折到时候定然能养好,他说不考,只怕还是担心考试需要的费用。
这三个月里,她总不能一点钱都挣不到,到时候势必要送这个少年去考试的。
古代便是科举时代,如果家里有个身具功名的人,对她以后的生意便是个庇护。至于对方越考越高之后,可能会打发她一笔钱就不管了,安溆也不在乎。
她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