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串串沉甸甸的红薯,心想这样的种红薯的办法还可以,今年又是大旱之年,不如等这一茬红薯收起来,再种一些。
即便长不出来红薯,但红薯叶子红薯藤总能成为充饥的东西。
安溆摘了一篮子辣椒的时候,严准也扒出来一大片红薯,他那双小手上沾了不少点点的红薯汁液痕迹。
安溆拉起他的手擦了擦,道:“走,回去了。”
此时还不到辰时,但天上的太阳已经散发出炽热明亮的光芒,灼得人皮肤疼。
安溆牵着严准来到主帐前面,叫一个守在门口的小兵去后面的田中将红薯抬过来。
营帐中升起平稳的炊烟,前方十几里,战火缭绕着鲜血,硝烟处处。
混战成一片的士兵们,每个人脸上都沾染着血迹灰迹,稍微一个不注意,便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刀砍在血肉之躯上,然后就是鲜血迸溅。
在这血与火的对阵中,有人不惧死亡,也有人吓得腿肚子打颤,然后趁人不注意,从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抹出一把血,涂在自己脸上趴在地上装死。
只是北大营这边的医疗队太过尽责,凡是倒在地上的,不管穿的是不是大明军服,全都给摸着拉了出来。
装死的人心里一阵叫苦,这仗太难打了,装死都躲不过。
太阳偏西,一天的对战告一段落,进攻的草原各部先休战,边打边挡退着离去了。
草原边上的一个宽敞营帐中,察河部等三个大部落十几个领头人聚在一起,察河部首领是个大胡子,由于太过邋遢,从他身上飘出来的马奶日久陈放的腥臊味道能熏到三里之外。
赫图扯着个大嗓门儿,拍桌子道:“怎么回事,那个北营的主帅,怎么又回来了?”
边上一个收拾的挺干净的人说道:“赫图,你也别发这么大的火儿,就算这主帅不回来,咱们也突破不了北大营的封锁。”
赫图急得瞪圆铜铃大眼,喊道:“还不是你们不尽力,那北营主帅无故离营,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千载难逢的良机,但是只有一个娘们儿守在军营,你们竟然还是攻不下。”
又一个首领模样的人说道:“赫图,我们不是你们察河部的兵丁,本来我就说妄图南侵是异想天开。既然那宗徹回来了,日后必定仗仗败。”
“怎么样?你们落炎部
。要退出?”赫图下首的一个凶猛将领站起身,目露凶光。
“既然不能得利,我们退出又有什么?”落炎部的人即刻上前,与他们对吼起来。
突然,一道血线迸溅在半空中,落炎部首领的人头咕噜噜滚在地上,赫图手里拿着还沾着一线血迹的大刀,喊道:“前有天灾后有北营大军,这一仗,你们不打,也得打。”
落炎部众人被震慑,好一阵都没人敢吭声,但多少人心中是不服的,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都回去,明日五更,再次攻袭。各项事宜我们察河部会提前布置好,到时你们只管听命令就是。”赫图手下的那名凶猛将领喊道。
众人敢怒不敢言,默默褪去。
其实都明白,察河部既然今晚上撕破脸,明天的攻袭一定会舍着他们这些人上,尤其是落炎部,他们将成为察河部的人肉垫。
深夜,落炎部几个还说得上话的人避开人离开营帐,聚集在一个坑洼处商议如何悄然退走的事宜。
就在这时,一个人指着远处忽闪忽现的明亮火光说道:“有人来了。”
“会不会是北大营的人找来了?他们要偷袭?”这般猜测着,那人下意识就要起身,去扎营处通知大伙儿。cascoo.net
但转而想起已经人手分离的首领,他又顿住脚步,低声道:“我去给他们带路。”
这句话得到了其他几人的一致同意,于是天色还在黑沉沉的夜色中,这个临时的扎营地点就响起厮杀声。
天色平明,东边一到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