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台上,不仅能看到上下两边几里之外的水情,更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南面的冀平城。
看着昨日还繁华似锦的城池,一下子变成了汪洋泽国,男人唇角勾出一个狂放肆意的无声笑容。
“少爷,你快走吧。”一个年过五旬的发须皆白的老者走过来,他也能遥遥看到南边城里的汪洋,眼中尽是不忍。
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指着说道:“刘伯,看到这一幕,你不觉得很爽吗?”
老人一脸伤痛,道:“少爷,焦家先祖就治河,治理河道是为了保护下游生活着的人。您这样做,日后如何跟先祖们交代?”
“他们治河没得到任何好处,到我爹这里,还让一个好好的家散了。”男人神色疯狂,指着南方,“他们不是都同意把我爹祭河,把我们家抄捡吗?怎么样,现在狐仙发怒,要他们的命才能平息,就不行了?”
“可是,少爷,太多人命了。”刘伯说道。以前看少爷消沉,他就找到老爷以前的一个好友,让他给少爷找个事做,那人也算仁义,直接还把少爷安排到了河堤上。
没多久,少爷就回来,跟他说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他不止一次的阻止,但少爷还是凭借着他出色的治河之能,被上面的总督司注意到提拔了上去。
以前,老爷只是一个河工小吏,衙门里认识他们家少爷的人并不多,要不然,少爷也不能仅仅用三年时间,就把这些都做完了。
听到刘伯的话,焦询却是突然哈哈大笑,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息,说道:“再多的人命,能补回来我爹的命吗?还是能换回来我母亲弟弟的命?当初他们的生死,可都是由这些人主宰的。”
刘伯摇摇头,他看出来,少爷已经疯魔了,“事已至此,我说什么都无益。少爷,现在我也是个千古罪人,以后的日子,小老儿不能再伺候您了。”
“你要走?”焦询眼中泛出一道嗜血的红光。
“小老儿想回老家看看。”刘伯说道。
“好啊,”焦询笑道:“我帮你一把。”
话未落就按住老头的脖子,将他从四周只有一圈围栏的台上掼下去。
“那你就回老家,好好地再给我爹效力去吧。”他说着,再次看向南边的城池,矜傲的神色溢在面上,喃喃自语道:“我干得真漂亮,若是两军对垒,我岂不是大功臣?”
焦询知道自己的存在,衙门里乃至城里都是有人知道的,若是那几个认识他的人有一个没死,那些蠢货就能想到这件事儿是他干的。
所以大仇既报,不如去西面的国家找个丞相的位置当当。
如此想着,他下了观测台,到住处将自己的贵重物品打包好,解下早就拴在一边的一艘小船,惬意地沿着青莫河往上游走。
宗徹说要等,便一直等着,正吃着东西,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昨晚上还和溆儿提起的,汇通河是引的青莫河水,且引水口在冀平城下方,如果青莫河上游有决堤之处,引水的闸口再没有关,不停涌来的这么多水便有了来处。
“张五李三,”宗徹咬下一口干硬的饼子,“你们两个顺着水流出城一趟,去码头看看,那里肯定有船,找到船,你们沿着汇通河,向西北。关上青莫河的引水闸口。”
张五李三是坐在一个门板上的,这时候也在吃东西,听到吩咐,饼子往怀里一揣就解开绳子,张五手里还拿起一根刚在水里捞到的长形木板。
水本就是朝着南流的,他只需用木板控制着方向,很快就顺流而下了。
戴继看了看宗徹派出的两名护卫,说道:“宗大人,闸口没关的事,你有多少把握?”
宗徹说道:“八成。”
说这么满,你不如说十成。
却说张五李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