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谈完了吗?”宗徹之前听他们说了会儿就出去了,吩咐厨房做上饭。
郑昌盛起身道:“我去外面住吧,就不在这里吃饭了。”
安溆知道宗徹从在临河村的时候就看郑昌盛不顺眼,说道:“这样,你直接去第一楼,他们那儿是有客房的,我给他们不少菜方子,你过去报我的名字,他们会提供免费的食宿。”
“这敢情好,”郑昌盛笑道:“我还没去第一楼吃过呢。”
安溆便送他出门,郑昌盛上马之前,对安溆道:“小翀叫我提醒你一声,不要和宗徹对着干。”
安溆疑惑又好笑,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去第一楼住下,有事就叫人来说一声。对了,还有铺子里的钥匙,你拿着。”
稍后一步的鹧鸪上前,将一串钥匙交给郑昌盛。
郑昌盛接过了,就要走,又迟疑着道:“还有件事,我娘已经给我定了亲事,大约要在秋里成亲了。”
“恭喜,”安溆惊讶笑道:“放心吧,等你成亲时,我会准备好贺礼的。”
郑昌盛心底那点摸不着边的怅惘,一下子都变成了好笑,道:“行,我可算是你半个下属,还是很得力的那种,这礼可要厚厚的。”
安溆点头:“一定。”
再回到餐桌上,宗徹给递了一碗粥上来,“皮蛋瘦肉粥,你教的,看看出师没有。”
安溆接过来,笑道:“西大娘做的?”
宗徹脸色一僵,问道:“看起来挺高兴的,郑昌盛给你带了什么好消息?”
“那倒没有,就是说他秋里要成亲,跟我要贺礼呢。”安溆道:“还听他说小翀比较操心我,叮嘱了些话,我正想着待会儿给他写封信,好好叮嘱一番。”
宗徹笑了笑,“你解释的有点多,小翀叮嘱你的事,是不是和我有关?”
安溆抬眼,这是个什么品种的狐狸,还是我说的什么露馅儿了?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问?”她问道。
宗徹身姿挺拔的坐在那里,举手投足之间,是熟稔之后很容易忽略的一种漫不经心的贵气。
他淡然地笑了下,道:“我猜的,毕竟在有些事上,你弟弟是个很聪明的人。”
安溆直觉这话和在车上时,他说的那些话一样不对劲儿。
不管宗徹这是又在搞什么,她都不想理会。
吃过饭,宗徹去了书房,安溆则去厨房,她还得做个养胃粥,给张园躺着的薛洗送去。
进厨房门的时候,西大娘正在收拾柴禾,看到这一幕,安溆想到昨晚上的事儿,自己险些忘了件事。
她又转身。
喜鹊都进去洗菜了,见此忙问道:“小姐怎么了?”
“回房间拿点东西。”
安溆并没有回房间,她径直走到她住的那院子,绕到正房后面,看到靠着墙壁一角,有些烟火缭烧的痕迹,心里的那点怀疑才淡去。
昨天的事情,可能真就是个巧和。
之后的几天,安溆每天都会按时按点的做好一些滋补养胃的粥汤,或者叫喜鹊或者叫鹧鸪给薛洗送去。
鹧鸪就带回来一个消息,说那孩子吃看见碗里有多少东西,都要一口气吃完,这让她又不得不定量。
然后再做些那些一碟一碟的点心,量不算大的,用小小的食盒装起来,叫给那孩子,让他什么时候饿了,吃一碟,不过一次吃了得隔至少一个时辰再吃下一碟。
安溆其实还担心那孩子会忍不住,一下子全吃了再撑坏呢,但他明显是经受过极度饥饿的心里阴影,不给他足够的食物叫他掌控,他这种看到能吃的东西都要全部吃下去的心理状态是不会改变的。
因此给了点心之后,安溆还叫鹧鸪提醒张园的药童注意些。
没想到,做了点心的第二天,喜鹊再去送汤的时候,薛洗竟然让她给自家小姐转告一声谢谢。
喜鹊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