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之后,这边马上显得热闹起来,还凑过来两个卖杂食的小贩,嘈嘈嚷嚷的,有人说起入场那天发生的事。
听说还死了个人,不少人都唏嘘起来。
有说刘百度死得活该的,也有说他是自找的,还有同情的,各种各样的声音让坐在车里的安溆苦笑了下。
看来电子网没有出现,却还是有个无形的“网络”存在的。
她又掏出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的,方伯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大妮,徹哥儿出来了?”
安溆挑开帘子,人已经提着考篮走到跟前了。
“你提前交卷了?”
宗徹道:“写完就交了。”
“上来吧,”交就交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看他的状态挺好,安溆就放心了。
车上带着吃的喝的,先给他拿了个打湿的棉巾,递过去:“擦擦手,吃点东西先。”
宗徹坐到车上就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嗯一声,手却好一会儿都没伸出来。
“没睡好?”安溆问着,拉过他的手要给他擦。
宗徹一下子睁开眼睛,自己拿过棉巾,说道:“左右隔壁都是打呼噜很响的人,没怎么睡。”
“那你以后得练习一下在嘈杂环境中睡觉的能力了。”安溆笑着说道,然后打开脚边的竹篮,将里面的一个瓷盅端出来,“银耳红枣汤,喝点润润胃。”
宗徹说道:“谢谢。”
安溆惊讶地看他,“这么客气做什么?”
宗徹低头喝汤,话在心里滚了一圈,为免以后麻烦,还是说道:“你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只能先说两句谢谢。”
安溆笑起来,“你不会以为我对你,还有那方面的想头吧,放心,我早不觊觎你了。”
宗徹听了,扯出一个笑来,“那就好。”
安溆说道:“你喝了汤睡会儿,好像又有人出来了,我下去看看。”
站到马车外面,安溆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宗徹突然就要划清界限的行为让她难受了。
不过,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你真的跟你自己说的那样,对人家没有非分之想?你一直都强调这个,是说给别人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安溆叹了口气,踱步到人群中,挤着到了府学大门口。
其实在男女之情方面,她还真是有些喜欢口是心非的别扭,无他,高中的时候受过“情伤”,导致她在这方面自尊心异常的强烈。
如果她觉得某个人还不错,比如宗徹,在察觉对方对她没有一点儿男女的喜欢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的在心里鞭策自己,别喜欢上他、别喜欢上他。
哎,自己啥时候能不这么虚伪啊?喜欢一个人就去追,没什么丢脸的。
可是一想到宗徹的脸,安溆就不自觉的摇摇头,还是算了,她不喜欢去强扭瓜。
“少爷,您考上了没?”
这时候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走出来三四个人,然后人群中的一个小厮就高兴地挤出来,大声问道。
看得出来这小厮对他家少爷很有信心,可一看就知道是个没有陪考过的,刚出来能这么大咧咧问成绩吗?
她正这么想,就听那年轻人特别自傲道:“本少爷考上了,还不快去告诉我爹娘?”
安溆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你前脚才从考场出来后脚就能知道成绩?
但人家的小厮半点没怀疑,嗷嗷的就冲出去了。
边上的人们也都投来羡慕的眼神,安溆左右看了看,向右边一个看起来比较好说话的大叔发出询问:“叔,这成绩是当场出的?”
“是啊,”大叔心不在焉地看着府学大门,却还是解释了个全乎,“学政大人都是当场判卷,省得咱们来回跑了不是?不过想要知道进没进前三甲,还要明天来看榜。”
安溆算是明白了,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