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耳坠事件之后,张美香就从肖姝雪那间屋搬出来了,搬到了李芳草那间房子里面,算是实际行动上跟肖姝雪和刘招娣划清了界限。
这天杨知非接了上头的一个紧急通知,要出差汇报工作,临走前和李芳草匆匆道了别,就带着秘书小巩走了。
肖姝雪和莫玉泉跑去了县城,连着几天都没回来。
知青点难得清静了两天。
镇上的供销社来了一批毛线,要搁以前,村民们是舍不得买毛线的,现在不少村民跟着李芳草种蘑菇,收入多了不少,也舍得花钱了。
好几个大姑娘小媳妇都来找李芳草和周三喜,喊她们一起去买毛线。
周三喜手最巧,给李芳草织的花毛线衫走到哪都说好看,大姑娘小媳妇都嚷嚷着要周三喜教她们织毛衣。
浩浩荡荡十几个女人到了供销社,柜台上摆满了各种颜色的毛线。
“这个好看,藏蓝色的,适合给娃儿他爹织毛衣!”
“这个好看,粉红的,勾花漂亮!”
李芳草微笑看着,她不会织毛衣,也没那么多功夫,除了种蘑菇,还要指导村民,写种植经验,还有偷偷复习高中课本。
但看到一同来的姐妹们叽叽喳喳说着给丈夫织毛衣,她也心动了。
虽然她不会织大件的衣服,但织个围巾还是可以办到的。
李芳草也买了两斤浅灰色的毛线,打算虚心请教一下周三喜,给杨知非织一条围巾出来。
众人从镇上回来没多久,邮递员给周三喜送来了一封信。
周三喜一看信封上的寄信人,惊讶的看了李芳草一眼,“我姐给我写的信!”
李芳草说道:“那你看看写了什么。”
周三喜赶忙拆开信,拉着李芳草一起看了起来。
字写的挺丑,内容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周三喜姐姐在信里说自己结了婚,怀了身孕,反应很大,没有办法上班了,失去了工资,生活很困难,问周三喜要钱,说她结婚周三喜都没有出红包,这次连同小外甥的见面礼一起给了吧。
周三喜恼怒的把信扔到了地上,还踩了几脚,蹲在地上捂住了脸。
李芳草蹲在她旁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往心里去,不要为了不爱你的人生气。”
周三喜哽咽道:“当年她趁着我给我妈办后事的时候,抢了我妈留给我的工作,让还不到十五的我下乡,压根不管我的死活,现在怀孕了就把工作不要了,一句不问我在乡下过的好不好,只要钱!”
“我们不给她钱,不搭理她。”李芳草柔声安慰道,“咱们三喜挣的钱好好攒着,只给自己花,好不好?”
周三喜再也忍不住了,抱着李芳草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是哭自己亲缘淡薄,还是哭自己亲妈的工作就这么被继姐糟蹋浪费了。
夜里,周三喜红着眼睛又讲了一遍当年继姐是怎么趁她帮着给妈妈办葬礼,偷摸跑去妈妈的单位,顶替了妈妈的工作,让还不满十五岁的她下乡。
李芳草和张美香坐在她床边,静静的听着。
把心里的苦水倒完,人才能迎接新的一天,要不然,总是把酸苦憋在心里,日子就没法过下去了。
又过了两天,公社这边通知大家晚上去开会,说有重要事情通知。
公社也请了保密单位的负责人,杨知非出差了,只剩下秦鸿,秦鸿的秘书问他要不要去。
虽说保密单位地处公社的管辖范围,但实际上公社根本管不到保密单位的头上。就算不去,也没什么。
秦鸿刚说不去,转念一想,开公社大会的话,李芳草作为小王庄的知青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