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一脚踹在潘义的后腰上,这一脚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这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潘义扑倒在地,回过头来时,眼中迸发出浓烈恨意。
“老虔婆!”他恶狠狠低咒一声,翻身爬起,举起手中的柴刀就向赵氏砍去。
潘义喜欢潘家坳姚童生的女儿姚水秀,曾和家里提过求娶,赵氏去打探过。
姚家放出话来,想娶姚水秀,得拿出50两银子做聘礼,至于陪嫁,那是想都不要想,因为姚家大儿子姚清即将下场科举,家里的银子都要给儿子用。
这件事潘义也知道,但他唯独不能接受的是,潘家不肯拿出银子给他娶姚水秀,任凭他在堂屋里跪了一天一夜也不管,却愿意拿出大半身家给潘盈盈做陪嫁。
从他记事起,这位小姑过的日子就和他不一样。
她不用下地干活,家里的活计也不用做,可以随心所欲舞枪弄棒,成日里到处疯跑瞎玩。
拖到17岁终于嫁出去,这个从来没有为家里做过任何贡献的人,却可以带走全家大半身家。
潘家明明有钱为他娶回心爱的女子,却为了一个终究要嫁娶别家的女儿,让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姚水秀另嫁他人。
他恨啊!
都是赵氏这个老虔婆,都是她偏心!
看着寒光闪闪的柴刀朝自己砍过来,赵氏睚眦欲裂,潘老头离她又有一段距离,根本救援不及。
就在赵氏以为自己就要命丧当场的时候,一支箭矢破空而来,夹杂着凌厉风声,“噗”一下扎穿潘义举着柴刀的右手。
赵氏眯着眼睛朝弓箭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面无表情的于朝生。
当下她顾不得其他,反手一刀砍在潘义另一只手上。
潘义惨嚎着倒在地上,赵氏扑过去就开始扇巴掌。
“你这个瘪犊子玩意儿,是不是记恨老娘不肯拿银子给你娶姚家那丫头?”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配不配?”
“人家可是童生的女儿,你是个什么东西?”
她按住潘义,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咬牙切齿,“老娘为什么不肯拿银子帮你求娶?你怎么不问问你那水性杨花的贱人娘?”
潘义脑海里“轰”地一声。
“你、你知道?”他结结巴巴,如果赵氏知道他不是潘家血脉,她为什么不说出来?
回答他的又是一个巴掌。
赵氏的确知道,就是因为知道以后,才不肯拿那50两出来给潘义娶姚水秀。
况且那还不是潘家的银子。
赵氏的心里一直埋藏着一个大秘密,不过…她隔着人群,看着眉眼阴沉,一刀一个山贼的潘盈盈,也该告诉孩子真相了。
“好了,该送你走了,好歹祖孙一场,我下手会痛快些。”赵氏神色一肃,皱纹遍布的脸全然不似往日面对孙辈的慈爱,竟是多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威严。
也对,这位毕竟是当初掌握无数宫女太监生杀大全的芳怡姑姑。
“不…”潘义求情的话来不及出口,赵氏手里的柴刀毫不犹豫砍上他的脖颈。
带着满腔怨恨与不甘,潘义瞪大眼眸渐渐没了生机。
赵氏提起柴刀,突然发出一声几乎刺破耳膜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小义!你怎么了小义!啊啊啊!”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自觉想要捂住耳朵。
张强听到叫喊,奋力拨开混乱的人群,想往那处挤去,却不曾注意有一根打了结的绳子正对他兜头照罩过来。
绳子套住脖子的瞬间收紧,但他毕竟是个身强力壮的汉子,潘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