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梁渠,你用了什么妖术,”首领吼道,再次拔剑在手。
“没有妖术,是被诅咒的军队,除非死掉,否则面具就不能揭开,但他们唯有在战场上才能求死,”息灵摇摇头,“是为你的家族的荣耀作出抉择的时候了,看看你能否把握,解除诅咒,让你们家族和军队自由。”
家族军队受诅咒一夜之间消失这事,首领在家族史里早有耳闻,但没有谁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难以置信地打量这个一头青丝、相貌英俊,总带着平静浅笑的了凡住持:“难道你能……”
“我也为此而来。”
“归还军队,解除诅咒,你需要什么交换条件?我只想拿回属于家族的,无意伤害无辜。”
“这你可以办到,”息灵王依然笑着,“我只要一样东西。”
“什么?”
“幻影魔咒。”
“你无数次想要得到它,却都失败了。”
“手下不得力,只能我亲自操办。”
“这东西虽然出自我们家族之手,号称能打开魔域之门,但被无数次证明是毫无用处的,不知道你拿它何用?要以这么大的条件来交换。”
“或许它没什么用,但你有使命解除家族的诅咒。”
铁面军首领将信将疑,但他不得不为了家族军队和自由冒险一试,从铠甲里面的内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息灵王拿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随即收进自己口袋,重新戴回兜帽,带着十二护法便要往殿外走。
“就这样了吗?”首领喊。
“今晚丑时率军出王宫,与肭仂祖正面决战,”息灵王已经走到大殿门口,停下来对首领说,“务必引炽焰侯出战,我自有安排,”然后一队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丑时开战,”叛军首领反复想,离开战还有些时间,他本可以像众部下那样,闭闭前夜未曾合过的眼睛,自大殿里的铁面军解散回营休息之后,他独自在里面来来回回走着,一会儿打量空空的王座,一会儿到大殿门口,仰望那明亮的天光,叛乱发生后,有那么多次,他仰头看着这交织了扶桑树白色光芒的天光犹豫过、怀疑过、也在内心深处挣扎过,但家族千百年来,一次次被天庭玩弄于股掌的耻辱史使他又坚定起来,是该重写家族的荣耀了,那以地名命名的显赫一时的家族,在这关键的战后,也当从被抹掉的史籍中被恢复过来,“这是我的使命所归,我只想要回属于我们家族的东西,不会滥杀无辜。”
“不会滥杀无辜,”首领想到,毅然走出王宫大殿,宫前的街道两侧直挺挺地站着铁面军护卫,那是叛乱后用来替代国王的羽林军卫队的,“这是我们家族的力量,是希望的起点,它又重振起来了”,首领有些自豪地上了停在门口的那辆国王曾邀请我们乘坐的高大马车,由黑白兽铁面军的铁骑护卫着向扶桑树的方向疾驰而去。尽管他自知与别的铁面军有所不同,但那几十条死蛇的腐臭味还在脑海中没有散去。出了大殿仍不敢把黑白兽纹面具摘下来。
大队人马穿过一道道石墙门,行到邦灵树冠下,邦灵树叶闪着耀眼白光,却有水滴从树叶间滴落下来形成连绵的细雨,积水顺着落叶堆积成的地面流到沟壑中。据传那是扶桑树流下的泪水,自它被治愈之后,战乱发生前,扶桑树便出现了这样的情况,仿佛在为黑齿国的悲惨命运哭泣。“黑齿国的悲惨命运?扶桑树、玄云山和汤谷原本就不属于他们,”首领看着越来越近的扶桑树想,他们横跨此前去除腐根时挖出的百丈沟壑而拱起的木桥,越过邦灵树高大的树杆,渐渐靠近三百拐道前的平地,繁忙喧闹的工地出现眼前,是铁面军正在督促被俘虏来的城中百姓修筑一座石塔,铁面军和百姓从青丘山搬运来石料,经铁面军和近千名百姓月余的苦力劳作,石塔已经完工,只剩下细节的装饰工作了。叛军首领远眺代表家族已经重新崛起并获得了原本属于家族领地的石塔——一个家族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