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可不要提,不知道那天杀的儿子在外面犯了什么事,祸惹到打冒村来了,”老者清了清喉咙,“肯定是那鬼崽子又惹上了祸,让一伙黑衣强盗要抓捕咱姓朱的,害我们一家亡命地东逃西窜。”
“你提起爱子,我倒是在长余城见到过,当时各有重任在身,也没怎么长谈,听说他还救下鸿阳坞的小城主母子。肯定得到泰诣荤重用,日子过得舒服着呢!咋就惹祸了?”
“唉!”老人摇摇头,又吐出一口烟雾,“你是不知道这逆畜,越说他好越让人担心。本来不同意他出门的,可儿媳偏说什么男人呆在家里不会有出息。不过一路也多亏了儿媳照料着,要不我们老小这骨头,怕是早就散架了。”他沉吟片刻,有点欣慰地从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几缕笑容,“我说仝袤啊!你可顺利护送那几个孩子抵达绿谷隘口没?”
“此事我得坐下来慢慢和你讲,”仝袤——不错,新来的一个就是让翎公子惊讶的仝袤。“真难以置信,朱老伯竟然扶老携幼到得此地,”忙着寒暄,似乎没时间问候翎公子的病情。而和仝袤同行的衲摹衍呶,一门心思陪在翎公子跟前嘘寒问暖。仝袤向在场的几位介绍他的时候,也只是哼哼着回应。
“多数村民不相信强盗要来打冒村闹事,和我们一起逃走的仅仅一二十人里面就有七人留在了不远的牛郎镇上见机行事,知道强盗只是要对付我们朱家时,十来人自嘲着往回走,只剩几个村民借逃往朝阳谷方向引开强盗视线,好让我们一家趁机从日月湖经水路到龙涎庄去找儿子,我们租了条篷船,经湖心抵达北戽纶的月河入口。在那里得知龙涎庄正在打仗,朱旦石估计连鸿阳坞都没有过去,更不可能到庄上来。我们只好转走戽纶森林里非常隐蔽的小路到赤原踵臼家暂住几日,在这里落脚的第五天,强盗就影子般地跟来了,他们借抓人之名在镇上胡作非为,弄得镇上人人自危,白天晚上都闭门不出。要是那些强盗像季公子他们那么细心,能够从井沿的水渍发现有人来过,我一家子恐怕早就被搜出来了。”
“也没见伯母他们,”仝袤左顾右盼地问。
“他们在水井后面隐密的树林里一座无人觉察的偏院,稍后我们也搬进去,”朱老伯伸头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你们把马匹也牵过来了?”
“只是藏到了更隐蔽的地方,”季栾摇摇头。
“一、二、三……”衲摹衍呶挨个伸出手指,“强盗?”
“强盗会闹出更大的响动,”朱老伯摇摇头,见门洞鱼贯进来三个彪形大汉。
“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其中一个大汉惊问季栾,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解下乌黑的毡帽让季栾看清自己的脸。
“你是……”季栾没认出他来。
“韩杰,”仝袤喊。
季栾这才发现跟在大汉身后的韩杰和丁七,脑海立即涌上不祥的预感,“家父又出了什么事?”他不假思索地问。
“不,是国王,”大汉还没来得及自我介绍。
“国王?”季栾脑海里闪过的却是雯珊公主的身影,忧惧陡然而生。
“你们离开后不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很多黑白蒙面军,把扶桑城攻占了,”韩杰看看仝袤,视线转移到季栾和翎公子身上,难以置信他们还在泰扶口镇逗留。
“周雨江他们呢?”季栾急得发抖,停顿一会儿之后继续问,“还有家父和母亲他们……”他说不出那个最牵挂的人的名字。
“二位离开扶桑城不久后,周雨江他们就从国王的重重围困中骑飞鸟逃走了,之后才发生的叛乱,”丁七摇摇头,“季相国和令兄在王城内与黑白蒙面军周旋,我们保护百姓,带少数兵马仓皇突破重围出来与国王在南门前会合,只是王戚几乎落于叛军之手。”
“长公主她们可幸免?”季栾紧问。
“虽然被困城内,想来也是无生命之危的,”和丁七他们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