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人开口问道:
“宁神,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我们都是安国的百姓。”
“对呀,为什么要把我们关在这里?你们既然把我们救上来了,为什么不把我们放了?”
“现在战争这么乱,我们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宁溪听到那人的话,视线直直朝那人看去。
眼神里没有明显的凶意,甚至可以说是温和,却自带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慑得让人说不出话来,所有人全都自觉的了嘴。
见场面安静下来,宁溪看着大家,道:
“大家稍安勿躁!我知道现在战乱你们都很焦急,但是既然我能把你们救上来,便能护你们安全!
可是你们这些人中,混入了北厥细作,如果不调查清楚,这些细作混入城中,摸清了我们的布防,再将这些消息传给北厥人,到时候不止北阳关,就连安国也将会陷入危险。
北厥的百万大军候在关外,随时发动进攻,只要他们找到我们的破绽,便会像疯狗一样踏破北阳关的大门,撕碎我们的同胞,难道这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吗?”
众人皆是沉默不语,半响,有人开口道:
“可宁神说我们这里有奸细,直接把奸细抓出来不就好了吗?”
“对呀,把奸细抓出来就好了呀!”
“我们这里都是老弱病残的,在这里关着也不是办法,倘若哪一天那些北厥蛮子真的打进来了,我们连跑都跑不了。”
“是啊,宁神,我们不想再被他们抓起来了……”
北厥人的凶残,在这段时间里,他们看得一清二楚,跟别国打仗,大家都会有祸不及百姓的共识,可是那些北厥蛮人没有,他们甚至没有一丝丝的人性。
“正因为无法确定何人是细作,才需彻查。”
宁溪接着道:
“我知道诸位在这里待得难受,但还请各位忍耐一下,等抓到细作,自然会放大家离开,最迟也不过才关一个月。”
“一个月?”
人群中传来一阵抱怨声。
“关一个月的话,那些北厥人说不定已经打过来了。”
“就是,你们口口声声说会保护我们,可若是那些北厥人真的打过来了,你们跑得比谁都快,就像在北洲城那般,我们不想再被抛弃了,我们不想死!”
“对,我们不想死……”
听到宁溪说要关一个月,恐惧的情绪传染到他们每一个人,他们抗拒,甚至如果没有士兵把守的话,他们现在就冲出这间院子。
宁溪的视线扫过躁动不安的百姓,带着凌厉。
“北洲城时,真的是我们抛弃你们吗?”
被宁溪这么一问,顿时有人心虚不已,原本还咄咄逼人的气焰顿时消了火。
“当初我们下达全部撤离的指令时,是你们舍不得家中的财宝执意回去,你们的命是命,别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吗?你们知道为了救你们,我们死了多少人吗?”
有人羞愧也有人不服道:
“那些钱财是我们打拼了一辈子才赚来的,没有那些钱财,我们接下来怎么活?更何况,我们就返回去一会儿,你们等等我们又怎么样?”
“等你们!十几万大军和几十万的人口就为了等你们?战场瞬息万变,你们知不知道当初若是迟一点关城门,北阳关早就被北厥百万大军踏破了,怎么?你们的命比那十几万的士兵还要矜贵?比安国千千万万的子民还要珍贵?当今圣上尚且还御驾亲征,难道你们的命,比圣上还要尊贵?”
提到皇上,没人再敢说话。
就连出气都不自觉地放轻了许多,唯恐冒犯到当今圣上。
宁溪见此,暗暗咬牙。
她好说歹说了那么久,他们全然一副冥顽不灵的模样,提到萧璋,立刻安静如鸡。
果然,这皇权至上的时代,龙威绵延数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