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地直视他,冷笑道:“乡民?乡民如何知晓皇上找到了本宫?给白侍卫传递消息的,怕是另有其人吧……白侍卫可是刚从芦庄返回?”
白元的额头渗出汗珠,干笑道:“兰贵妃说笑了,谁会给微臣传递消息……微臣数日前,曾来苏门镇寻您,还见过这位姑娘,但她却说未见过您,还骗微臣去了芦庄……看来,娘娘是信不过微臣……”
蕙兰打断他的话,沉声道:“果真如此?你竟敢来苏门镇寻本宫?皇上命白侍卫在江东一带搜寻,他怎敢擅自过江?”
慕容复目光锐利,紧紧盯着他,他愈发慌张:“微臣……微臣将江东一带寻遍,也未见兰贵妃踪影,心急如焚,便……便去了江西!”
蕙兰面沉似水:“白侍卫辛苦了……本宫未现身,是因那晚本宫在船上,被人推入水中。除了本宫与皇上,船上之人皆有嫌疑,故而,除非皇上亲至,否则本宫谁都不见……并非针对白侍卫一人!”
他惶恐万分,连连点头,不敢再言。
陈同机敏过人,闻蕙兰之言,即刻明白其中缘由。
他驱马至蕙兰与慕容复身侧,口中与白元闲散谈笑,眼神却带着几分警觉。他似恐白元急中生乱,威胁到贵妃与皇上的安全。
蕙兰能感受到慕容复强压的怒火,他的话,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船来了,先上船再说!”
果不其然,江面上,那艘红漆大船,正疾速驶来。
白元见状,率先调转马头,向大船奔去。陈同紧随其后,很快追上,与白元并肩而行。
慕容复待他们走出数丈后,方才策马慢行。
刚行数步,蕙兰忽然听到前方的陈同与秋苓,一同发出惊惧的呼喊。
她侧身望去,只见白元从马上坠落,滚倒在地。
蕙兰失声惊叫:“不好!”与此同时,皇上双腿紧夹马腹,疾驰而去。
待蕙兰和慕容复赶过去,就见白元浑身抽搐着,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不过须臾之间,便是七窍流血,人事不省。
陈同迅速跃下马,俯身蹲在白元身边,喃喃道:“皇上,白元……应该是服毒了!”
他言罢,便使劲掐住白元的人中。
白元艰难地蠕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将息的目光中带着愧疚,看向慕容复。
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喉咙里发出如呕吐般的声音,似有千言万语,却终未吐露一字。
而后,白元仿若用尽全身力气,颤抖着将手伸进衣襟。他艰难摸索,掏出一物,朝着慕容复和蕙兰的方向,慢慢摊开掌心。
蕙兰见状,猛地睁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她定睛再看,心瞬间揪作一团。没错!白元手中,正是那个断了穗子的香囊。此香囊小巧精致,浅绿色的锦缎上绣着蝶恋花的图案。
白元就这样一动不动地擎着一只手,保持着古怪的姿势。片刻后,他的头突然一歪,手也颓然垂下。那香囊,随之掉落在地。
陈同伸手试探白元的鼻息,然后对慕容复摇了摇头,沉声道:“皇上,他……已经死了!”他凝视着白元,顿了顿又道:“看这情形,他服下的药量极大……”
蕙兰惊恐地看着白元,只见他口鼻流出的血近乎黑色,脸颊和额头也出现一块块黑斑。
陈同捡起地上的香囊,目光诧异地审视着,喃喃自语道:“白元……这是何意?”
慕容复亦紧紧盯着白元,抿着嘴唇,沉默不语。蕙兰接过香囊,又缓缓拿出那浅黄色的穗子,置于眼前,低声对皇上道:“这香囊的穗子,在臣妾这里……是臣妾落水那晚,从凶手腰间扯下来的!”
慕容复与陈同,皆震惊地看向蕙兰。
陈同迅速皱眉问道:“贵妃娘娘之意,莫非白元是……畏罪自尽?”
蕙兰一怔,未置可否。
此时,红漆大船停于江边。
蕙兰朝船上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