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妹妹,与妹妹相会的男人是谁?说来惭愧,妹妹的记性着实不佳,竟全不记得了呢!”
蕙兰意欲激怒她,从而从她口中套出更多详情。
果然,杜氏的眉毛微微挑起:“梅妃娘娘,您何必在臣妾面前装作无辜。臣妾亲眼所见,岂会有假?臣妾并非想借此要挟您,只是觉得我们同病相怜罢了。否则,今日也不会让杏雨帮您。昨日您虽未直接指使张玉荣暗杀皇后,但正是您的那番话,使张玉荣对皇后的怨恨,演变成了切齿的仇恨,才有了今日这般疯狂的报复行径……”
蕙兰打断她的话:“所以本宫甚是感激你,他日定会报答。但本宫未做过之事,断不会胡乱承认!”
杜氏微微一愣,旋即会心一笑:“看来,梅妃娘娘与他……已然断绝往来了?”
不等蕙兰回话,杜氏的脸上便露出复杂的神情:“如此也好,章将军驻守西南边境,甚少回京,入宫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娘娘与他……确实不如断了,免得不见时饱受相思之苦,相见时又得提心吊胆。况且,您和臣妾的情形不同,皇上对您宠爱有加,您实在无须如此!”
“章将军?!杜氏知晓得如此详尽,看来确有其事了。那么,章将军究竟是谁?”
蕙兰在心中默念,同时全神贯注地思索,看自己对这个人是否有印象。全然陌生!在娘家时,她也从未听闻过或见过哪位姓章的将军。
蕙兰心想,父亲久居京城为官,而章将军驻守西南边境,与邓家应无交情。
“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姐姐进宫前的相好,而是姐姐进宫后,才相识并发展为情人。驻守西南边境……”
刹那间,似有何物触动蕙兰记忆,惊得她几欲跳起。
“我与思冰、思菱在三皇子坟取玉佩的雪夜,于醉心殿附近,遇见的御前侍卫副统领顾帆,不正是刚从西南边境巡视归来吗?我记得清楚,他见我时,有一瞬的惊愕,神情怪异。难道,他也知晓姐姐与章将军的奸情?而顾帆那天半夜顶风冒雪匆忙入宫,所禀急事又是何事?”
一阵难以言喻的懊恼与恐惧涌上蕙兰心头,“姐姐进宫三年,究竟惹下多少弥天大祸?三皇子之事刚了,又冒出个章将军。身为宠妃,竟与戍边将军有私情,还被杜氏撞破。姐姐究竟意欲何为?留给我的,真是个永远也无法收拾的烂摊子!”
见蕙兰沉默许久,杜氏轻笑道:“梅妃娘娘如今都想起来了吧?不会再觉得臣妾是诓骗您了吧?”
蕙兰心中的惊涛骇浪稍纵即逝,她此刻异常坚定,“无论如何,决不能承认。姐姐已然离世,此事,只应随她长埋地下,而不应由我重新背负。”
蕙兰面带微笑,语气坚决:“既是细节如此具体,本宫倒不觉得姐姐是在骗人,但本宫可明确告知姐姐,您怕是认错人了。
六月十五,臣妾于醉心殿,未曾外出……臣妾以性命担保,入宫后,除陛下外,未曾与其他男子有过私情!”
言罢,蕙兰便转身欲走。
杜氏在蕙兰身后轻呼:“婉妃娘娘,臣妾并非想以此要挟,您无需隐瞒,臣妾不会外传的!”
蕙兰回头看了她一眼,未作理睬,便快步离去了。
她不惧杜氏,她所忌惮的,乃是那章将军,“他是否参与姐姐的逃离,是否知晓姐姐落水身亡后,是臣妾假冒姐姐的身份,继续在后宫为梅妃。
若他知悉这一切,那将是臣妾,是整个邓家潜在的威胁。当下之急,是速速探听这章将军的消息,最好能与他一见,试探他究竟是否知晓臣妾与姐姐的秘密。”
归去途中,蕙兰一直心神不宁,思考着这些。
思冰和思菱沉默地走在蕙兰身侧。
蕙兰看得出,姐姐的私情,她们二人全然不知,此刻,她们彼此脸上皆是震惊而惶恐的神情。
思冰终究按捺不住,忽而激愤地说道:“娘娘,切莫听信杜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