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婵说起这几日有曾在吴氏酱菜坊做工的管事寻过来问有没有工可做。
杜文秀这才想到,当日来说两家合并的妇人走后,吴氏酱菜坊竟没了音讯。
“那男子说自己是主管往四处送货的,吴氏酱菜坊的下家儿倒是知道个十成十。”
“我记得姐姐的嘱咐,咱们不在明面儿上探听别家的商业机密。”
杜文婵思忖一时,摇了摇头。
“所以我也没有细问,只含糊了几句,叫他走了。”
“后来我还使常伯跟在他后头走了很远,见着他去了一户农家,看起来也不似那过不了活的穷苦人家儿,他再来问,我便婉拒了。”
杜文秀在车上喂完孩子,一边系着衣裳,叮嘱杜文婵道。
“你看工坊里有那机灵的妇人,或有家在村儿里的,回娘家的时候打听着些,莫要被人坑了才晓得。”
杜文婵点头称是,又去帮着阿洛将院儿里收拾了一番,才回了东厢睡去。
过了几日,杜文婵忙完手头上的事儿,记着姐姐的话,自叫了几个管事儿过来吩咐了。
便有那长得粗壮名叫孙四娘的妇人直爽道:
“二娘子,我娘家是大山村儿的,离着那边儿应是不远,过几日销假了,我回娘家瞅瞅去。”
“那吴氏酱菜坊的人来咱们这,那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可不是,咱们得小心着点儿,做的又是吃食,出了事情家里跟倒了半边天似的,可是得小心谨慎。”
杜文婵才说了,便有人出来领了差使,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出着主意。
杜文婵又许了好处,道若是真的查探出什么,这个月的薪资定是要加的。
孙四娘更是摩拳擦掌,拍着胸脯保证定能将那吴氏酱菜坊查个底儿掉。
杜文婵忍不住的笑意,又嘱咐她:“莫要因着急切拿银钱胡乱赖人,咱们工坊可是容不下这等行径。”
“二娘子也太过瞧不起我,四下里问问,哪个不晓得我孙四娘最是公道不过?”
周围的人也帮腔道是,孙四娘虽说脾气火爆,但却最是个公道人,从不浑赖他人的。
又调笑几句,杜文婵也便让她们几人散了去,只等孙四娘销假归来,看看能有什么消息。
将工坊里的事处理完,早早的便回了家。
杜文秀找人瞧了日子,道最近适宜搬家的日子非明天莫属。
若要再捱,只怕要下个月搬才好。
阿洛东西都已经急不可耐打包好,索性便定了明日一早搬家。
“我唤了吴三妹她们明日一早过来帮忙,算她们上一日的工,且还准备了几个荷包,每个里头装上五十个大钱儿。姐姐觉得这样可使得?”
杜文婵拿了几个荷包放下,杜文秀欣慰看着她:
“妹妹现下做事越发有分寸,如此安排自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