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婵重新理了现在收取的原料,诸事无忧,才回了家。
远远地便看见阿洛抱着孩子在门口东张西望,见她们回来,一路小跑迎了上来。
“哎呀,你可回来了,这孩子饿了,喂得几口米汤便不喝,我只把羊乳挤了与他喝一些垫垫肚子,这会子肚皮都瘪了下去。”
“你这当娘的也太狠心,哪有一去一天的,便是谈得差不多了就回来,好歹想着些孩子。”
杜文秀任她唠叨,也不吭声,笑吟吟下了马车,打从阿洛手里接过孩子,。
这才微笑着对阿洛说道:“好姨娘,我知道了,下回我必定不会一走一整天,再让孩子挨饿。”
见她认错态度良好,阿洛也歇了火,撅着嘴跟在她后面回了家,却没再说什么。
杜文秀低头看着怀中婴儿,粉嫩嫩的小拳头放在嘴里咬了一手的口水,也不哭不闹。
半睁着眼睛“咿咿呀呀”也不知说些什么。
两世为人,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却叫他才生下来便没了父亲。
杜文秀不由又湿了眼眶。
“好孩子,便是娘一个人带着你,也定能将你养得好好儿的。”
孩子生下来她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也没正经取个名字。
平日里阿洛也不过“娃儿”“蛋儿”随口叫着,杜文秀听了,心中五味杂陈。
“姨娘,既他爹叫方海,如今又没了,不如小名儿便叫他‘海生’吧?等到上学开蒙,再与他取大名。”
总比“娃儿”“蛋儿”啊这些名字叫着顺口些。
阿洛高兴地应着,能想着给孩子取名儿,看来杜文秀到底是心活过来了,不似先前那般如同行尸走肉,只剩下个空壳子在外头。
之所以未曾取大名,不过是杜文秀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说不得哪日陆方海回来了,将这机会留与他。
不过,也只等得你四五年。
若是四五年之后还不曾回,到时候自己就挑个好男人嫁了,让孩子随别个的姓,给别人做儿子。
杜文秀暗暗发狠,作下决定。
陈文举的行动倒是快,不过三五天时间,便从府城打了个来回,只是带来的却不是太好的消息。
“嗐,那往来西域的商人听说是咱们东兴县的人要与他谈生意,死活不肯过来,还立时便要走。”
陈文举似是累坏了,接过阿洛奉上的茶盏一口灌了下去,满头的汗来不及擦。
“我好说歹说,让他等我几天,也只给了三天的光景。快,杜娘子快收拾一下,随我去府城见他。”
说着,也顾不上失礼,上去便抓杜文秀的胳膊,直把阿洛吓得忙上前来拦。
“陈少爷,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