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婵开口问道。
“这倒不曾说。不知二妹妹平日都是在哪会客?”玉兰沉吟一时说道。
“我家工坊里头有藏雅轩入了股,平日里稍大些的买卖都是约在藏雅轩商谈,环境也好些。”
听杜文婵说得有理,玉兰也浅浅点头:“等会儿叫小虎跑一趟,传个信儿,请他定个时间下来,就去藏雅轩商谈便是。”
玉兰带来的丫鬟掀了帘子道杜文秀醒了,几人忙进了里间去瞧。
小虎得了姐姐的吩咐,倒是往外走去,与阿洛打了招呼要去给人传信儿。
玉兰冲在前头,往床边儿上一坐,看着睁开眼睛,却毫无神采的杜文秀。
“嫂子,我特特打从京城跑来瞧你,你却这般样子,让我的心......我的心实在有些受不住。”
她手按胸口,另一只手抬起帕子去拭眼角的泪。
既哭了一场,杜文秀已觉心中有什么东西碎了一般,听着玉兰的话也不似先前那般遥远。
她垂眸摇了摇头,轻轻勾了勾嘴角,却看不出是在笑。
“哭了一场,我好多了。莫要担心。”
说着,便要起身。
“你打京城来,必定是更为了解详细的情况,不如与我好好儿说说。”
玉兰忙将她按住:“你要听,这般歪着听就好,莫要再起来了,怪累的。”
孩子这会儿忽然哭了起来,阿洛抱着晃了一回,却还是止不住。
又不是尿了,那许是饿了。
玉兰顺势坐在床沿,伸手接过孩子,一把塞给杜文秀怀中。
“瞧瞧这小家伙儿,无事也不闹腾,可见是知道心疼娘的。”
杜文秀轻笑了笑,也没说话,掀起衣裳便给孩子喂奶。
玉兰看着,心下思忖是现在说,还是等孩子吃完了再说。
“你且讲吧,我没事了,受得住。”杜文秀淡笑着说道。
“其实我也是听毕存说的。”玉兰斟酌着道:“嫂子还不知毕存吧?不如我先与嫂子说说,我在京城是如何过活的。”
玉兰灵光一闪,心下发狠,打算再拖得一些时间。
有自己的经历做铺垫,只盼她一会儿莫要再受不住冲击。
听京城家中有经验的婆子说,才生产的妇人,身子弱得很。
遇上了这般事儿,那是天意弄人,只是能缓一些说这些个,便缓一缓罢。
“当年毕凤友那厮将我送与内务府的老太监,那......老太监实是变态,每回来,都变着法儿的折腾我。”
听她说这些,阿洛便给杜文婵使眼色,叫她避出去。
杜文婵只不理会她,当作不知。
阿洛无法,又不好去扯她,只能一眼一眼的刀风甩过来,若是形成实质,怕是杜文婵脸上身上都多少凌厉的小口子出来。
“才堪堪一个月,我便生不如死,听见他要来,就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现下想起当时的心境,玉兰脸上不免还出现惊惶之色,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被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