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疼星星。”
白真真转身就走。
白太太看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又气又急,跑过去抓住她的手:“你还真走!”
“妈,我去看郑柏。”白真真转过身,没有不耐烦,没有疏离,只有平静,“他快睡了,我不能让他难受着睡,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白太太想也不想就说:“他身边没人吗?要你跑过去?”
“妈。”白真真只是叫了一声。
夏夜的风有点热,从两人周身吹过,带起白太太修剪精致的短发,也拂过白真真年轻的脸颊。
她这会儿委婉下来了,可白太太还是懂。
怎么可能不懂呢?大家都不是傻子。
“你住哪儿?”白太太问。
“酒店。”白真真答道。
白太太心里一酸,说不出的难受,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她疼了白真真二十多年了,为什么只是找回了星星,真真就不回家了?
“妈,人总要长大的。”白真真这样说,“你就当我谈朋友了,住外面了。”
可事实明明不是那样,白太太还想再劝:“妈对你们是一样的,你们都是我的孩子,只是星星……她这些年不在我身边……”
白真真抱住了她,轻声说:“所以,你好好对她。”
白太太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白真真松开她,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
临走前,还从车窗里对她挥挥手:“我走了,妈,快点回去吃饭吧。”然后,车窗升上去,白色小车驶出大门,渐渐驶远。
——
白真真开着车,驶离郊区,随着车流涌入城市道路上。
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点动,这顿晚饭,虽然发生了点事情,但总的还是很顺她的心意。
她需要一个机会,表明自己的态度。
她不想跟周遥星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白太太现在说,对她们两个一样,但不会一样的。
她会更喜欢周遥星,从现在的弥补,到越来越喜欢,再到偏心。这是一个过程,不会很久。
当然,她可以表现得更好,跟周遥星势均力敌,在爸妈心中占据同样的位置,而且姐妹和睦。
——还是那句话,何必呢?
“郑柏睡了吗?”在医
院停好车子,白真真给张皓打电话。
病房里,张皓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色漠然的人,他正对他使眼色。
“已经睡了。”张皓从容道,“白小姐,您不用过来了,去休息吧。”
挂了电话,张皓看着床上:“小郑总,您早点休息。”
郑柏没睡,他难受得睡不着。
浑身都疼,从里到外都疼,但这些不可怕,可怕的是腰部以下没有知觉。
他不怕受伤,不怕躺在床上,可他害怕一辈子不能自理,像残废一样什么都靠别人照顾。
白真真离开越久,他越感觉到冷意,恐惧凝成实质,在病房里扎根,繁衍得到处都是。
“小郑总,别多想,您正在快速恢复,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张皓安慰道,“家里正在给您联系国际有名的神经科专家,很快将对您做一次会诊,您一定没事的。”
一定。
他凭什么说一定?
郑柏讨厌这两个字,越是强有力的安慰,越像是一种麻痹,一种粉饰太平。
“吱呀。”忽然,病房被人推开了。
张皓下意识让开床边,以为医生进来例行查房,可是看到门口出现的人影,他惊讶道:“白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