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一点,顾屿森脸色有一瞬间的黑沉,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
许知微将书本合上,走进了盥洗室。
从里面出来,她已经换上了睡衣,上床背对着他,闭上眼睡下。
顾屿森就停了手上的动作,拿起笔记本去了客厅。
他和昨晚一样在沙发上将就一晚,第二天又去了公司。
但当天晚上,顾屿森没有再来。
他晚上有一场推不了的应酬,推杯换盏间,难免喝了两杯。
顾屿森的酒量向来不错,但为了不把浑身上下散发着的酒气带到医院去,他事先把自己收
拾了一下。
可是这样一来,时间就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按照前两日许知微的作息来说,这时候她肯定睡了。
顾屿森犹豫片刻,让司机在前面调转方向,去他在附近的大平层。
一觉醒来,顾屿森很快又投入了工作当中。
今日是周五,他忙到七点,把不重要的工作先放下,接过顾太太的电话后,让司机把他送去医院。
行驶到一半,前方有红灯,车辆便停在了斑马线前等待,顾屿森无意间的一扫,就看到路边花店外摆放着的向日葵。
向日葵是橙黄色的,代
表着阳光和活力。
他也曾在别墅里看到过向日葵。
顾屿森忽的动了买几支去医院的心思,但又不知为何有点犹豫,就在他犹豫间,绿灯来临,司机发动车辆,很快就看不到那抹鲜艳的橙黄色了。
他到的时候不巧,顾太太刚走,留在这里陪许知微的是方晴。
方晴手上正拿着几支颜色各异的玫瑰花想要递给许知微,见到他,方晴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无踪,没忍住的想刺他两句:“顾先生这个大忙人怎么有时间过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
碍于许知微在这里
,方晴没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而是使劲的将粉色玫瑰的花瓣扯掉了一小半。
顾屿森在沙发的另一侧坐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
方晴翻了个白眼,用他们几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咕哝道:“一看就知道是被顾太太催着过来的,一副别人都欠你钱的模样。”
但她因为数月前差点进监狱的恐慌对顾屿森有了深刻的认知,没有说的太过分。
在许知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要睡觉时,方晴颇有些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又是在沙发上将就的一晚。
夜里顾屿森起来去了洗
手间,回来时透过虚掩着的门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顿住了脚步。
只见本该已经睡着的许知微,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正坐在落地窗前,额头抵着落地窗,手指慢悠悠的不知道在画些什么。
房间内没有开灯,只有外面路灯的余光洒了少许进来,也让顾屿森能够看清她的轮廓。
这几日,许知微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哪怕她会配合做检查,也会按时的吃下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的食物,可整个人却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仿佛她身体里的大半活力都随着那个孩子而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