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礼物倒没什么特殊意义,都是闽越那边的特产,图个新鲜稀奇,但即便是这些小东西,程星回也是用心了的,至少花色都是江瑶镜喜爱的。准确来说,是她新嫁时喜欢的。
如今倒也不是不喜热烈璀璨,只是没了那份心思。
程冬介绍完礼物就识趣退下,屋内一时又回归了寂静,程星回在等江瑶镜的反应,桃花眼始终都凝望着她而她在看着那个海螺和贝壳组成的小小帆船,看了它许久,眼眶逐渐湿润,却始终没有伸手触碰它,所以你为什么要停妻再娶呢
哪怕只是正常纳一个小妾,哪怕你真的就是见色起意,只有身后没有其他的利益牵扯,自己也会容忍下去,”...瑶镜。”她久久不言,程是回终干按捺不住出声降她
江瑶镜回神,侧头看向程星回,从来含笑的杏眸微红,最初程星回以为她是感动,正要打趣她几句,可她眸色极度复杂,看着自己的视线也似冷非冷,和感动扯不上一点儿关系。”怎么了,可是我哪里惹到你不快了?
“我先跟你道歉,别生气好不好?眼睛都红了.....
江瑶镜以为自己早己对他心如止水,如今这般,感动不知道,愤慨倒是满满,恨自己不够理智,更恨他明明是个冷心冷肺之人,偏事事周全,做是了体贴的情深模样她歪了歪头,状似不解,“花种是新嫁时的闲谈,对大海的向往,是你初初去闽越时的畅想,这都是两年前的话了,你都记得。“那,半、年、前,我曾写信与你,想要一些好看的贝壳做帘子。
“贝壳呢?
“两年前的闲言都记得,半、年、前的嘱咐倒是浑忘了,那时的你,很忙啊?
”你到底为了讨我欢心而准备这些东西,还是在为了之后的某些事情而提前赔罪,你我心知肚明。
连着两次语速放缓的三个字,意有所指得实在太明显,后面几乎是明牌。尤其程星回原本以为她不知,但现在看来好似已经知道了。那,她知道了多少?是仅仅看到了表面,还是已经查到了深处
他一时情绪很是激荡。
若是寻常,他倒是可以强作镇定,插科打诨也行,强行转移话题都可,总之先把这件事混过去,等心绪理清楚再慢慢思量偏他此刻重伤在身,不止伤处疼,在军营用过药后头也愈发昏沉,一路坚持到现在都是强撑,此时情绪一激动,就止不住的咳。“咳咳咳一’
江瑶镜给他拍了拍,等他咳势稍缓就住了手。
”睡吧。
她的教养让她做不到此刻和一个重伤之人情绪激烈的争辩,也不等他的回应,直接快步走了出去
出门就看到了正在廊下徘徊满目忧色的花浓,遂了她的意,直接让她进去贴身伺候。
“姑娘,你没事吧?‘
她独自一人在凉亭枯坐许久,江团圆知她此时定然情绪复杂,本不想打扰,只是姑娘都在那呆了大半个时辰了,到底忍不住上前“我只恨自己不争气,我以为我可以坦然面对。
谁知还是心有不甘
“姑娘你这就是着相了。”江团圆挨着她坐下,“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管好的坏的,都是曾经的亲身经历,没有谁能丢掉记忆,都会被影响的”难过归难过,可还是得朝前看才对。
“并非是为情意难过。”江瑶镜摇头,“我只是怨他,因他行事不端做事不谨慎,毁了我的平静生活。‘更甚,还牵扯出了秦王这个大麻烦。
可如果没有奏王的神来一笔,自己至今被蒙在鼓里,说不得就在孕期爆发出来,也许会造成更为严重的后果?不过确实连带奏王一起都更讨厌了
很清晰的知道自己就是在迁怒,人都是利己的,也从未自诩过圣人。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