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是《异兽论》。”
《异兽论》的上课地点在万兽道院,从迷津渡赶过去至少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上课什么的都是小事。”绯月真君不以为意地说,“东方既明既然已经归宗,你身上的彼岸印还是尽快让他看看比较好。”
“彼岸印?”白观宁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好奇道:“那是什么,院长?”
绯月真君笑了声:“此事于你无关。不过本座也有件事需要你去办,你且出去稍等。”
白观宁走后,祝如霜下意识地抬起手,在触碰到锁骨之前又放了下来。他轻一点头,道:“好,有劳真君。”
绯月真君安排得差不多,正要带着祝如霜一同去承受东方既明的怒火,一转身便瞧见贺兰时雨目不转睛地看着祝如霜,两个少年面对着面,相顾无言,也不知在打什么哑谜。
实际上的两人——
贺兰熹:你且去罢,我会好好做《异兽论》的笔记给你看。
祝如霜:那你记得把字写好看一点。
贺兰熹:?祝云你要是嫌弃我的字不好看,那你去看别人的!
祝如霜:诶?我随口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
贺兰熹:哦?那没事了。
绯月真君开口:“时雨。”
刚和祝如霜传音完的贺兰熹:“嗯?”
绯月真君:“今日是开学的第一日,功课想来多不到哪去。下课后,你和玄机一起去古藏书阁打扫整理罢。”
贺兰熹:“……是。”
没了祝如霜的陪伴,贺兰熹没什么精神地独自走出讲堂,途中还被张悟言用难以言喻的复杂目光审视了许久。
他尽量忽视旁人的视线,看见宋玄机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前方,他立即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宋玄机走得可真慢,自己在讲堂里耽误了这么久,出来居然还能追上他。
贺兰熹:“宋浔。”
宋玄机停下脚步:“嗯?”
贺兰熹:“你有支笔忘在讲堂了。”
宋玄机转过身,朝他伸出手:“多谢。”
贺兰熹低头看着对方白如冷玉的手心:“你谢什么?”
宋玄机顿了一顿,道:“我的笔?”
贺兰熹:“我方才已言明,你的笔,忘在讲堂了。”
宋玄机:“。”
贺兰熹紧绷着脸,努力忍笑。
快,快来嘲讽我,宋浔!不要因为我是你同院道友而怜惜我,让我再看一次你毒舌的样子!
贺兰熹满心期待,可宋玄机只是垂眸看了他良久,最后淡淡地吐出四字:“看不懂你。”
说完,便与他擦身而过。
贺兰熹呆滞片刻,转身脱口而出:“宋浔你去哪?”
宋玄机:“回去拿笔。”
贺兰熹:“绯月真君要我们今夜整理古藏书阁。”
宋玄机头也不回:“好。”
贺兰熹一头雾水地目送宋玄机离开。他方才摆明了是耍宋玄机,可宋玄机为什么不对他毒舌啊?
*
黄昏时分,夕阳渐渐西沉,给太华宗连绵的山脉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贺兰熹回到仙舍,先去沐浴更衣了一番,才去隔壁找宋玄机一起去古藏书阁。
倒不是说他非要洗了澡才能见宋玄机,那不是上《异兽论》课的时候,他忙着喂一只小沙蟒吃东西把身上搞脏了么。
古藏书阁,之所以有个“古”字,是因为它是太华宗最早的藏书阁,至今已有数千年的历史。藏书阁年久失修,早已被弃用,如今很少有人会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