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吱吱睡觉时缩着脖子,像小猪拱地一样无意识地在顾宴辞怀里拱来拱去。
小脸上露出些许焦急。
顾宴辞安抚地摸摸她的头,一下两下,往常这些小动作都很有用, 吱吱会很有安全感的睡着。
今天不一样。
她还在“小野猪”拱地。
大手抚过她的脑袋时无意识盖住了小耳朵, 刚才还像小野猪一样横冲直撞的小豆丁, 无形间安静下来
某种奇怪的想法一闪而过。
顾宴辞松开耳朵,小野猪再现。
顾宴辞:...
他无声弯唇,体贴地捂住吱吱的小耳朵,让睡梦里的她得到了无限的安全感。
很显然。
吱吱已经被“魔音”洗脑,连睡觉都是“爸爸的弟弟叫什么, 爸爸的弟弟叫小叔。”
他心疼地抚顺女儿凌乱的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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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 顾知野一觉睡到了天亮。
睡眠质量一等一的好。
顾知野会送吱吱玩具,很大原因是——
他真的不!想!再!被!叫!弟!弟!了!
每一声“弟弟”,都在他雷区上疯狂蹦跶。
很不客气的说, 顾知野最近见到顾宴辞,都想把他揍一顿。
女债父偿,合情合理吧?
但这只能想想。
家庭排名像一座大山牢牢压在他身上。
如果他是老大。
呵。
顾知野嘴角上扬,只想想顾宴辞低头干巴巴站在那被他骂的模样, 都令人神情齐爽。
幻想教训顾宴辞确实能给他带来无限的愉悦, 可清醒后不得不面对现实,听到臭小鬼的称呼时,他真的气到要发疯。
顾知野尝试过用别的办法“女债父偿”, 打击报复顾宴辞。
顾宴辞在乎事业,那就给顾宴辞的事业迎头一击。
可他不得不承认顾宴辞的能力,办事滴水不漏,没有漏洞, 更没有找茬的空间。
自第一次听到“弟弟”称呼带来的憋闷积压了很久,直到昨天晚上,烟消云散。
顾知野洗漱着。
镜子里的青年,红发乱糟糟的,他胡乱揉了一把,漱口,随意洗了把脸,一身清爽。
顾知野刚满十九岁。
豪门圈里素有他“嚣张跋扈”的传闻,都知道顾家小少爷脾气不好,别随便招惹。
平日里胡闹飙车的普通玩伴有,要说好友,就只有大一时认识的裴语。
那时他十七岁,正意气风发,整日嘚瑟得不行。
只有好脾气的裴语敢靠近他。
顾知野高中时连跳两级,成绩没有顾宴辞那么逆天亮眼,但在一众同龄公子哥里,算得上是最拔尖的人。
他跳级的理由离谱又实诚:早日上完学,混个好文凭给顾延川交差,算是给“学业”任务画上圆满的句号,此后他再无其他事,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谁都别来管他。
如今他大三,下学期课业少。这实际上是学校安排的实习时间,顾知野贯彻绝不工作的理念,跑去旅游飙车,倘若不是顾延川和郁黎清把他从海岛“请”回来,他此刻应该正逍遥着,开着等了几个月的跑车,穿行在温度适宜的沿海公路边。
几个玩伴在后面跟着。
跑车的引擎声低沉动听,声音是动听的,景色是惬意的,海风是清爽的,温度是适宜的。
哪像现在,在北城受冷。
温度不行,景色不行,更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