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会儿,沈时序把手机扔回郝席,面无表情掏出自己手机,四人在压抑到极致的气氛中听到了暂时无法接通的字眼,11天以来,陈嘉之的电话都是这个状态。
挂断,沈时序拨了第二个电话,一个微沉的男声很快接了,“沈先生。
这个电话只在陈嘉之走的前两年打过,沈时序不常用这层关系
“奢他的行踪位置。
“好的
被调查行踪位置的人正坐在回酒店的车上。
Arvin和Carl、Pansy坐在后排,他们听不懂中文,周维放心大胆、仍不死心地问副驾驶上的陈嘉之,“哥,真不能留在国内做手术吗,哪怕换个城市也好。“留下来风险太育了,哪怕换个城市也可能会被发现,昨天在爱佑检查就有粉丝认出我了,给她说了好久,她才保证不会传出去。”陈嘉之说,“再说了,越到后期,病态会越明显的,到时候就算我不说,沈时序也会看出来的。“好可惜.....唉....”周维问,“心疼你,也心疼沈医生。
“别说这个了。”忍着疼痛,陈嘉之紧紧捂住胃,“嘉宝的箱子确定没问题吧?确定是有氧舱吧?
"嗯,航空箱我买的是最大尺寸,准备了食盘和水壶,飞行十几个小时完全没问题,哪怕中途在迪拜停得过久也没关系,放心吧,不会出问题的。这几天化疗,家宝是周维在带,
“好,你一个人在国内好好的,有事情给我打电话,不用天天待在工作室,多回家陪陪爸妈。”其实很难过,这下要独自治疗了,陈嘉之慢慢说,“找个机会过来看我吧。周维抹了下眼睛,“中恒合同处理好我马上就过来,比起过来看你,哥,我更希望你很快就回来。”好,一定。
一路再无言到了酒店,周维驱车离开,临走时说明天中午12点的飞机,九点半点来接,因为要提前给家宝办托运手续。告别后,陈嘉之额头已经布满汗珠,得快点吃药,强忍着先去大堂办了入住,Carl和Pansy先回房间休息,他们房间不在一层,Arvin看他十分难受,主动说送他回房间吃过药再走。不是陈嘉之想扶,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
第二次化疗副作用极其猛烈,间隔期都想吐,胃疼痛的频率和程度比之前更高更剧烈,正常人轻轻松松精神一天,他早就不行了,总是嗜睡,做一件事就很累,现在连吃饭都觉得很累。房卡贴上感应板滴滴一声,廊厅灯感应亮起,在Arvin的搀扶下,陈嘉之慢慢抬头,还没来得插房卡开灯,一抬头,便看见昏暗的房间里,落地窗旁,站着一个高大颀长的人形轮廓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给Arvin吓着了,还算冷静的用英文问,“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一声轻笑随问讯而起,沈时序一点点走出昏暗,站在廊厅灯光和大床一角的模糊交界处,直到他面无表情的脸悉数暴露,他说,“我也很想走错。‘胃部仿佛在剧烈撕扯,陈嘉之这才回神,仓惶地推开Arivn扶在肩膀的手,语不成句地对Arvin用德语说,“他就是X先生,你先离开,明天再解释。说完,Arvin豁然抬头,仔仔细细观察了沈时序好久,才离开
随着房门关上,在不开灯的房间里,陈嘉之看见沈时序朝自己快步走来,忽然想到芙蓉花的箴言
”世上没有爱情悲剧,只有因爱而生的悲剧。
他还没反应过来,曾经那双温柔抚摸过脸颊、辗转流连过身体的手覆上脖子。
牢牢卡住,不断收紧,挤出肺腔里的空气。
猝然压制而来的力道让喉咙发出咯咯咯地脆响,下一秒,他整个人被巨力摔掼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