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自然带着蛊虫,身为孩子的生身母亲,怎么能忍心孩子受蛊虫折磨,一定想法设法为孩子求得蛊虫解药,必定受制于人。
如果没了这个孩子。
羽重雪发觉自己再次受到愚弄,怕是会怒不可遏,直接将她囚禁于深宫内院。
那样就太可怕了。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上位者的爱和恨,都是残忍而可怕的。
闻人听雪合上手里的剑谱,默不作声地吃起了栗子。
希望这栗子能让她多长点肉。
谢清曲翻了白眼,一脸不满地坐在罗汉床上,金不换背着两把弯刀在一旁看戏,一边剥着栗子扔进嘴里看戏。
星月神教的引路使在前面引路,马车走过一段崎岖山路后,终于到达鲜花满月楼。
一行人下了车,当谢清曲身姿袅娜地从马车上下来时,那两个引路使的眼睛顿时直了。
这样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的尤物,自然是主子心爱的婢妾,是他们这些引路使无法染指的,于是一路偷瞄,眼神放肆。
作为重点押运犯,闻人听雪自然和羽重雪住在正殿,侍女换了床榻上的被褥后,羽重雪说道:“师姐,这些日子舟车劳顿,你要不要小睡一会儿?”
闻人听雪摇头:“我去小榻上看会书。”
她拿着剑谱去了小榻,羽重雪跟着走过去,看了剑谱一眼,笑道:“这剑谱里的剑招比起师姐的剑差之甚远,师姐宁愿看它,也不愿理我。”
闻人听雪把手中的剑谱翻过一页,从书页间抬头看他一眼,说道:“我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你说什么,我洗耳恭听就是。”
羽重雪坐在小榻上,看向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幽幽:“师姐,有时候我真的不懂你,你知道蛊虫会由母体传给孩儿,你生了这个孩子,就有了致命的弱点,命门就要拿捏在我的手里,那个男人不过是一个卖豆腐的盗墓贼,只是有张好皮相,就能让你情深至此么?”
情深到什么程度不敢说。
对于闻人听雪来说,这世界上确实没有比商枝更重要的人了。
没遇到商枝之前,闻人听雪像断线的风筝,一直在这个世界里飘来飘去,除了对命运的恐惧之外,她对这里的一切没有实感。
商枝是拴住风筝的线,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羁绊,正
是与商枝重逢,心中的那些裂痕才开始慢慢粘合在一起,她才能重拾勇气,去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即使此刻暂时分离了,她知道商枝在这个世界里,心中也会稳定踏实,对未来多了一丝期待。
“太子殿下,对于女人来说,孩子比男人更重要,这不仅是生物繁衍的需要,也是因为我身世飘零,想有个血脉相连的至亲之人。”
羽重雪微微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师姐能如此想,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等这个孩子降生,我必将视如己出,若是能继承师姐的天赋,师尊一定会很高兴。?”
当年他们的师尊师清恒进宫时,正遇见九岁的闻人听雪在冷宫的宫墙下舞剑。
仅凭三招两式,他就断定在宫墙下舞剑的女孩是一个罕见的剑道天才,于是将闻人听雪从皇宫带到烟都,正式收她为亲传弟子。
师尊爱剑成痴,不喜束缚,十分向往外面的大好山河,也曾对闻人听雪说过时光飞逝,不要囿于一地,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他虽如此说,却一直待在烟都的梨峰教授弟子剑法。
有时候闻人听雪也会在心中暗想,是不是她和羽重雪成了师尊的责任,所以这份责任束缚了师尊游历山水的脚步呢。
“师姐,你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