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从薛府出来,花长卿和花芷瑜已经走了。
戚飞柔终于醒了。
花芷瑜满眼含泪的在床边蹲下,“娘亲,你这两日昏迷不醒可把女儿给吓坏了。”
“今日女儿跟哥哥还去求见了薛神医,只可惜我跟哥哥在薛府门口站了两个时辰,薛神医也不愿意见我们。”
“倒是妹妹与薛神医似乎相熟,哥哥求妹妹请薛神医来为娘亲治病,妹妹不仅拒绝了,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羞辱哥哥。”
“我当时心中着急,若非哥哥拦着,我便跪下求妹妹了。”
“我知妹妹心中是怨恨我夺走了娘亲的疼爱,只要能救娘亲,便是妹妹将我赶走,我也不会有任何怨言的。”
“那你便走吧。”戚飞柔抽回被花芷瑜握着的手,冷漠的看花芷瑜。
这是花芷瑜得到戚飞柔偏爱后,第一次看到戚飞柔对她露出这么平静又冷漠的眼神。
花芷瑜慌了,下意识的转头求助花长卿。
花长卿上前,“母亲,你是病糊涂了吗?你看清楚了吗?这是芷瑜,不是长乐。”
戚飞柔在心里咆哮,她怎么没有看清楚,她没有哪个时候比现在看得更清楚的了。
一个是她偏心疼宠的养女,一个是她寄予厚望的儿子,兄妹之间枉顾人伦私相授受,此事若是传出去,什么脸面什么前途全都毁于一旦了。
不仅他们完了,长安侯府也完蛋了。
戚飞柔气的发抖,抓起床上的枕头砸向花长卿,“你个混账!”
“还有你!”
“自从你来了我们花家,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吃的用的穿的,哪一样不是照着长安侯府嫡亲大姑娘的标准待你的?”
“就连你跟长乐起争执,我也都偏帮着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问你!”
戚飞柔抓狂,整个心都碎了。
花长卿被砸的有点懵,没有反应过来,花芷瑜却是懂了,惊惶的跪到地上,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
“娘亲!”
“娘亲,你别生气。”
“你恼我打我罚我都有可以,只是千万别气坏了您的身子。”
花芷瑜哭的悲怆,“女儿知道自己命贱,能得爹娘疼爱已是上天垂怜,从不敢奢望更多。”
“女儿也无数次的挣扎过,绝望过,只是情难自己。”
“哥哥这般优秀,女儿……女儿这就去死!”
花芷瑜起身奔向一旁的柱子。
“芷瑜!”花长卿一把抱住泪水涟涟好不可怜的花芷瑜,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亲,此事与芷瑜无关,一切都是儿子的错。”
“是儿子在与芷瑜的相处中生出了非分之心。”
“芷瑜曾无数次的拒绝过儿子,让儿子以前程为重,以父母的期望为重,以长安侯府的未来为重。”
“但人心都是肉长的,儿子既已生了心思,又如何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
“母亲,你要怪就怪儿子,芷瑜是无辜的。”
“你这两日病的卧床不起,芷瑜忧心不已,日日为母亲抄写经书,晚上都不曾休息过。她对母亲如此敬爱和孺慕,又怎么舍得叫你伤心。”
花长卿撩起袍摆跪到地上,“母亲,此事由儿子一人而起,你要罚就罚儿子一人吧。”
“你个混账!你个混账!你当真是鬼迷了心窍啊!”戚飞柔痛哭捶床,一口气没上得来,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夫人!”
“娘亲!”
“母亲!”
长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