翕动了两下,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该说什么?
说他错怪了萧玉融,说他这样的人不应该继承崔家,说他有可能会重蹈覆辙。
但是到头来什么都说不出口。
该怎么说他的卑劣,他的无耻?又该怎么说他的阴暗与那不可言说的情愫?
罢了……罢了……
这一生,也是没有办法。
年少时一直想要攀登上高峰,才能保护心爱的事物。到头来什么都没能保护,却又妄想再次成为那个少年郎。
“……好。”崔辞宁握住了父亲沧桑的手,像是为这一场悄无声息的交接低头。
他知道,这条路又走到了分道扬镳的岔口。
崔老将军还是死在了这场凛冬。
再等等春天就要到了,只是他没有熬到那一日。
他的身子拖了许久,所有人都有了心理准备,但崔辞宁还是感到悲哀。
他的爹娘离他而去,但却团聚。
也好。
崔辞宁在满目缟素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依旧穿着甲胄,鲜红的战袍就披在肩膀上。
他跟崔辞安跪在人群的最前方。
周围人对这一幕指指点点,颇有微词,但崔辞宁听而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