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箭能穿过帅旗,也得亏他们这些人瞧不起萧玉融是一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公主。
因为他们认为萧玉融只会些花拳绣腿,在战场上肯定会吓破了胆瑟瑟发抖,躲在人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都看不起萧玉融,偏偏就是萧玉融一箭穿透带倒了他们的帅旗。
两军混战,皇军势不可挡。
“全部咬死!”萧玉融喊道。
文王兵强马壮,所以才要深入腹地,跟他们咬死了,让他们不能大范围施展拳脚。
刀尖从头顶掠过,萧玉融一矮身,躲开攻击。
她擅骑射,距离近了,还真有些难以施展。
在马上拉弓,射穿刚刚偷袭的那个人脑袋,血和脑浆就溅了她一身。
文王迎面提枪冲来,“受死吧!”
他想的是擒贼先擒王,既然此战主导的人是萧玉融,那自然先杀了她挫挫皇军的锐气。
萧玉融在马上下了腰,拔剑抵挡那一枪,借力挑开文王的枪。
作为保护主帅的将领,崔辞宁的职责除了杀敌,最重要的就是护在萧玉融左右,保证她不被杀。
崔辞宁一刀砍断文王的马脖子,战马应声倒地,血涌如注。
文王忙在地上翻了几个滚才爬起来,狼狈地躲掉崔辞宁从上而来的一刀。
“竖子!”文王抬枪捅向崔辞宁。
崔辞宁却硬生生接下了他这一枪,偃月刀迎面而至,一刀砍在文王身上。
文王哀嚎一声,连连后退。
刚才若非他当机立断往后退,现在怕是人都已经被崔辞宁砍成两半了。
看着崔辞宁肩膀那被洞穿的血洞,文王气急:“疯子!”
“我二叔二婶五弟都被你杀了,你也下去陪他们吧!”崔辞宁冷笑,提刀砍来。
“你杀了我,他们也回不来!”文王狞笑,提枪格挡。
话音刚落,一支箭从后袭来,洞穿了他的脑袋。
他瞪圆了双眼,直愣愣地倒在地上,了无生息。
文王自眼前倒下,崔辞宁才看到文王身后,马背上红色玄甲的少女。
萧玉融放下拉弓的手,“叔父,霍氏向你问候。”
崔辞宁望着萧玉融溅上了血,从而显得妖异的脸庞。
他翻身上马,大喊道:“文王已死!”
“文王已死!”皇军的将士们高声呼喊。
震耳欲聋的声音传遍战场。
主帅已死,帅旗已倒。
登时叛军军心大乱,不少人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但仍有人负隅顽抗,仍然有将领嘶吼:“不许退!都不许退!逃兵一律斩杀!”
叛军前方大败的急报传到了后方已经被文王占据的平南城里。
人心惶惶。
“军师!”底下人一片一筹莫展,“这该如何是好啊?王上已死,我们不若降了吧?”
他们一群人平日里只对文王唯命是从,文王又只听这位谋士的话,不允许他们思考。
一来二去,他们如今也把这谋士当成了主心骨。
座上人闻言,难免笑出了声:“降?”
他眉眼间颇为玩世不恭,却生得相当多情,桃花眼看人时似是薄情,又仿佛深情不肯道。
“降了他们就放过你了?”易厌慢悠悠地说道,“听我的,让他们打进来,我自有方法应付。”
刚刚死了主公,他却不见得有半分伤怀,仿佛本该如此。
底下人面面相觑,长久以来被文王限制着不让动脑,也习惯了听命行事。
如今有人主持大局,他们还是选择了相信易厌。
易厌看着他们根据自己的吩咐,按部就班地前去行事。
他轻啧了一声。
文王那个蠢货,好功喜大,鲁莽武断,哪怕不按照历史所行,也必败无疑。
只不过早死晚死的区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