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绊,将报平安的信给寄信来的人都回一封。”
“是,大战在即,这些关心殿下的人自然也是更希望殿下能平平安安回去才是真切。”李尧止说。
萧玉融问:“此次出兵,你是真觉得不该吗?那处疏漏,有多少可能是文王的陷阱?”
李尧止道:“八九不离十。”
“那之前为何不阻拦?反倒是放任此事就这么成了。”萧玉融瞥了一眼李尧止。
在营帐里李尧止说的话都是真的,只是虽然真,但是他也不在乎什么那些人听不听他的建议。
李尧止思考了一下,“绍兖即便是说了,主帅既定,也不会改的。有些事需要促成,必须得有挫折。”
萧玉融凝视着李尧止的脸庞,清逸翛然、渊清玉絜。
世人皆传言说李尧止待人无论高低贵贱,一视同仁。他行止有度,温文有礼,不管天潢贵胄,还是平民百姓,于他而言,并无不同。
换言之,李尧止待人并没有所谓的喜爱与厌恶,没有情感,所以众生皆平等。
这样的假人,居然还会是玉京无数女儿家心目中的如意郎君。
“于理不错,于情……”萧玉融紧盯着李尧止,“可就是罪大恶极了。”
对于李尧止而言,他已经尽职尽力了,只是没有人听取他的建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无关了。
不过李尧止是不会说出“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这样冷漠的话的。
他只会说:“殿下不是想要此战掌控兵权吗?”
萧玉融深吸一口气,“绍兖,我都不知道说你聪慧,还是说你懂我。”
“殿下觉得是什么,便是什么。”李尧止笑着将手炉递给萧玉融。
萧玉融垂眸看着手炉,外面裹着成软软的兽皮,火热到不至于烫手的程度。
李尧止待她从来仔细,从来用心。
李尧止说:“崔家军上下一心,军纪严明,不认兵符,认将军。殿下若是想要此战主导,那就得叫崔氏嫡系对殿下俯首。”
“可是如今看来,他们待我怜爱有余,尊敬不足。”萧玉融平静地道出这个事实。
“殿下圣明。”李尧止笑,“他们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如若不吃个大亏,不会愿意将主导权交由殿下的。”
萧玉融问:“如果你非要拦,也拦得下他们是吗?”
李尧止坦诚道:“是。”
萧玉融轻叹一声,“但我就拦不下来。”
“殿下想拦下,也可以啊。”李尧止微笑,“只是殿下不确信能不能赢,所以不敢冒着输掉的风险劝阻。所以这一切,都是绍兖的错。”
“玉京,宣城,乃至整个楚乐,敢对我说这些的人可不多了。”萧玉融看向他。
他说:“趋炎附势,殿下另有人选。绍兖职责所在,是助殿下图天下。”
萧玉融裹着毳衣如璊,仿佛披金戴玉。
“李绍兖。”她轻叹,“不愧为我共谋大计之人。”
李尧止笑了笑,“殿下谬赞。”
正如李尧止所预测的那样,那个疏漏不过是文王布下的陷阱,一旦深陷其中,天罗地网,无处可逃。
崔辞宁在战场上时,听从萧玉融的告诫,并没有深入敌营,而是存了戒心观察四周。
风声、地势,周围的一切都似乎不太对劲。
不安隐隐约约萦绕在崔辞宁的心头,看着族人们领头深入腹地,他蹙眉。
“大哥……”崔辞宁张嘴,突然间瞳孔骤缩,“大哥小心!”
崔辞安听见崔辞宁的喊声,忽闻身后传来利箭破空之声,猛地回首,斩断箭矢。
“有陷阱!快退!”崔辞宁立马喊道。
崔辞安当机立断,高声下令:“撤!”
所有人调转马头,准备撤离,只是为时已晚。
四面八方都有敌军围困万千重,蜂拥而上。
“中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