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职,为何会与我等做这些掉脑袋的事?”
被问道那人正在奋笔疾书,闻言不假思索说道:“杨兄却是不知,邢命一职虽好,可监察使实在太少。
洪某苦等三十载,都不曾遇到有人挑选,继续等候下去,无非也是徒劳时光。
既然朝廷不识我这等骏马良才,我自然要另寻出路。”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洪兄却是不知,正是因为你这之前的身份,所以你在教中……也不受重视啊。
我与许护法交好,曾经听他说过一嘴,教中那些长老念及你的身份,根本不敢将重任交托给你。
否则以洪兄这等资质才请,何苦一直与我二人呆在这受累。”
“无妨,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再过一段时间,长老们总该知晓洪某人的心意。”
铁棠听得津津有味,一时也没有出手,只在原地等着,看看三人口中还能否吐露一些机密,平白省去他一番手脚。
不过这三人也只是感叹了几句,后面说的也都是家长里短,大部分时间抱怨朝廷、抱怨本地官府、世家,偶尔也会吐槽一下红颜教。
基本上没什么太有营养的东西。
而三人之中,只有那位姓洪的是祝巫境修为,其他二人都只是天心境的元神大巫,显然也不会是红颜教的核心教众。
听了小半时辰之后。
铁棠口器吐出一股黑灰烟雾,无声无息渗入虚空,飘到了三人眼前。
三人不自知,在吸入烟雾之后,眼神迷离,口角流涎,其中修为较低的二人,很快就昏睡了过去。
铁棠本以为那位洪姓男子也会坠入幻境,可片刻之后却见他眼神一亮,神色清明,周身巫力滚滚,元神显现,惊疑地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倒也有些本事!”
铁棠翅膀一震,显出原形,不紧不慢地走到那人身前。
“你是谁?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邢命、御书都是监察殿人士,随便立点功劳,都可以去朝歌受封,也算是半个朝廷命官。
你为何要抛弃大好前程,弃明投暗,与邪教为伍?”
“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又岂知洪某心中志向?我不管你是谁,最好速速离开,否则一旦动起手来……可不止我一人。”
嗯?
铁棠听到这句话有些怪异。
这人到底是在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底气?
如果他真有什么后手,岂会当面说出来。
“有些古怪。”
铁棠闭目凝神,暗自感应了一番,并没有察觉太多危险,纵然有些危机,以他如今实力也绝对能够处理。
“哦?他没有杀意?”
略微思索片刻,铁棠掏出了貔貅官印,随手扔到半空中,爆发出漫天金光。
“本官乃是监察使,代人皇巡视天下,岂会畏惧你这等蝇营狗苟之辈?
念在你过往的邢命身份上,你束手就擒吧。”
洪明煦在看到貔貅官印之后,脸色极为精彩,但仿佛还在确认什么,一时半会没有出声。
片刻之后。
他鼓荡巫力,蓄势待发:“随便拿个官印,就说自己是监察使?这种事我也做过,何况就算你是监察使又如何?
我既入圣教,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被你擒去也是死,就看咱俩谁能坚持到最后了。”
铁棠笑笑,找了个石椅大马金刀坐下,右手再度抛出了一枚四四方方的官印,印照虚空,将洞内彻底点亮。
“小小一位邪教徒,还不值得我出手欺瞒,我若非有事要问你,你已经死了十次。”
洪明煦在看到郡守官印之后,目光在两个官印之间来回打量,最终一咬牙,当场跪下磕头。
“下官洪明煦,拜见大人。”
“哦?你也是官?那起来说话。”铁棠像是证实了心中猜测,饶有趣味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