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医院的走廊上开始传来忙碌的脚步声，隐隐地传到安静的卧室。
江昀缓缓醒来，惺忪的眼眸迷茫地望着病房，逐渐地想起昨晚的事情后才眼中才恢复清明。
他翻身坐起来, 看到旁边的病床竟然是空。
“盛琰？”
江昀着急地喊了一声, 早起暗哑慵懒的声音, 听上去带着依赖似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的错觉。
“你醒了？”
江昀顺着声音急忙转头看去, 看到盛琰正坐在窗前的小沙发上。
深眸沉静，远远地望着他。
窗帘紧拉着, 江昀看不到他脸上的神色。
“你怎么起来了，好些了吗？”
“我好了，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江昀不由得笑了，说：“我爸妈的船下午到港口，我还得去给我妈准备预定晚餐酒店和生日惊喜呢。”
刚起床的江昀声线柔和，没了平日冷冽疏离, 听上去很乖。
他本来就是很乖的小孩。
从小听话懂事, 几乎没有惹过父母生气。哪怕明白外婆不喜欢自己，也毫无怨言地照顾孝敬她老人家。结婚后便一心只为丈夫付出，不余遗力地为晏家操劳。
只要他们不伤害他, 他会把他拥有的所有付出无私地送给他们。
只可惜……
江昀走到盛琰身边，低下身体仔细看他头上的伤口：“看样子已经完全结痂了, 你还晕吗？”
盛琰：“不晕了。”
“你昨晚……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昨晚是我二十七年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晚。”
盛琰的意思是……
江昀禁不止地紧张。
昨晚盛琰蹲在他床边抚摸他的手腕，而他主动握住盛琰的手。
盛琰应该不知道他那时是清醒的吧。
后来, 他真的睡着也是真的。
“江昀。”
盛琰冷不丁地拉住的江昀的手。
“嗯？”
江昀一惊, 想要挣开。
结果, 盛琰只是拉起他的手看了一下, 又给他放了回去。
还若无其事地问：“早饭想吃什么？”
江昀：……
“什么都行。”
好像盛琰只是想确认他的手腕有没有被他弄伤。
难道昨晚也是这个意思？并不是趁他睡着偷偷占他便宜？
江昀心不在焉，“我先去洗漱了。”
“嗯。”
这个国家早餐文化没有国内丰富，盛琰的保镖们附近的面包房，买到了些刚烤出来的面包送了过来。
面包种类倒是挺多，各式各样的放在一个小篮子里，闻起来很香，看着也很有食欲。
江昀把昨晚买来葡萄洗了，又向盛琰的保镖借了一把匕首，洗干净消毒，切了橙子和苹果。
最后，他还烧开水壶，冲泡了两杯速溶玉米浓汤。杯子用的也是一次性纸杯。
这些全都摆在餐桌上后，看起来竟然意外地丰盛美味。
盛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餐桌照片。
“这有什么好拍的。”
“第一次吃你做的饭，总要留下纪念。”
“面包水果是你的人买的，我只是烧了水而已。”
盛琰端着纸杯，吹了下冒着热气的浓汤：“可你还准备了我的，昨晚买的酸奶饭团也是两人份。你还没喜欢我就对我这么好。等你喜欢上我，不知道我能多幸福。”
江昀：……
“房间里只有咱们俩，难道我只买自己的？再说了，晚饭不也是你买的。算了，你就自以为是吧。”
盛琰在桌子地下碰了碰江昀的脚。
江昀：“我现在心情很好，别惹我生气。”
“你可以踩回来。”
“我没你那么幼稚。”
盛琰看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