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腾出手了之后自己拿着手机,“噢不是学校里买的啊,好那你把链接发我一下,谢谢了。”
林从沚电话挂掉后,跟萧经闻也说了句‘谢谢’。
萧经闻当然说了句不客气,然后问他是哪个学院的,林从沚回答说油画的。
一听是油画系,萧经闻心下大喜,开心地说自己收了多少油画系研究生的作品。林从沚说自己还是本科,不过快毕业了。
快毕业了那就有毕业展,毕业展上肯定要有毕业作品。萧经闻立刻跟他聊起了自己这两天在油画系收画的事儿。
萧经闻还在替他拎着篮子,说:“说不定下周一我们还能见到。”
“为什么?”林从沚先是不解,随后笑着很自然地边把一盒4b铅笔搁进萧经闻拎着的篮子,边说,“总不能因为我给了你一把伞,你就收我一幅画吧?”
萧经闻说:“当然不是,收画都是蒙了作者信息的。”
“原来如此。”
接着,他们转过这个货架后,迎面碰见了个姑娘。姑娘也挎着个篮子,一个箭步冲到林从沚面前:“你都买了什么,让我看看找找灵感!”
“哦。”林从沚指指后面的萧经闻,“在那,看吧。”
美术生经常这样,有时候在画室里盘算得好好的,要买什么笔什么颜料什么纸,到了文具店后就两眼空空。所以逮着个同学就看看别人买了啥。
姑娘扒拉着萧经闻手里的篮子,念念有词:“哦对哦对,我忘记胶带了,啊还有刮刀……哎林从沚,你买了根钢笔?画速写?”
“帮徐辰带的。”林从沚说。
“哦哦。”姑娘点头,“好嘞,我先走了啊。”
姑娘走前,眼神微妙地看了眼萧经闻,又看了眼萧经闻提着的购物篮。显然,要不是毕业展在即,怎么也要八卦一下的。
“林从沚?”萧经闻询问了一下他名字,是刚刚听姑娘叫他的,“哪个‘沚’?”
“水中小洲的‘沚’。”林从沚说,“啊,篮子我来拿吧,不好意思啊。”
萧经闻缩了下手,笑着说:“没事啊,我帮你拎,你拿东西方便点。”
“那多不好意思。”
“你就当我报恩吧。”
林从沚无奈地笑笑,没再跟他争辩。
文具店慢慢地人多了起来。一个月前,大家都在毕业作品的ddl前边梦游,临到今日先后惊醒,开始狂赶进度,就免不了奔向文具店。
店里有些拥挤,而且这店很大,货架排列错综复杂。林从沚扭头跟他说:“你别跟丢了。”
“放心。”萧经闻笑得特幸福。
那天最后还是没加上微信,但萧经闻已经开心地晚上回家路上都提着唇角在笑。
这份笑意在踏进家门后敛了回去。
那天从文具店出来后,林从沚重新戴上耳机,继续听那首没听完的《Antologia》。刚好歌词唱到‘时间会治愈一切,但至今伤痛依然不减。’
林从沚其实没有太把他放在心上。他回去宿舍后,洗了澡躺上床,指尖夹着萧经闻的名片。那张卡片在他指间翻转着,林从沚回想下午那段相处,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接着室友们先后回来了,大家聊着天,室友们聊到,说今天谁在哪个老师的办公室里见到拍卖公司的人了,又是一年一度来买毕业作品的。
室友们聊着聊着开始叹气。纯艺术类毕业生,考研考公,考教师或带画室。像林从沚这样有家族底蕴的已经是幸运至极,大家聊完各自洗漱睡觉去了。
再见到萧经闻是周一,果然被他说中了。
周一上午,林从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