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当值的有一个算一个,恐怕尽数要从青玄卫中逐出去——且要先活着才行。
对方又道:“殿下既然说了轮班,既不耽误差事,你只管遵命行事就是了。”
他点了点头,然后抱了个碗开始埋头吃饭去了。
他吃得痛快,姬未湫也是如此。他出行嘛,规矩大,御厨都带了两个,到现在一口外面的饭都没给他吃到嘴过,今天好不容易能吃到一口,心中莫名还有点感动。
眠鲤在一旁有些无语,亏得他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否则按照自家殿下这么快的速度,有些慢性毒还没验出来呢他就已经吃下肚了。
姬未湫才不管这些,他还是坚持想要杀他的人没那么多的想法。外面的菜虽然没有御厨做的那么精细,味道上却没有差很多,别有一番野趣,期间又上了那道素衣鱼,姬未湫这两天盯着这它猛吃,今天一吃还是觉得美味,他喃喃自语:“也不知道我送回去的鱼我哥和我娘吃到没有?”
眠鹤道:“公子,大公子与老夫人定然是用上了。”
姬未湫:“你怎么知道?”
眠鹤道:“飞鸽传书要比信使快一步。”
姬未湫一想也是,他敢八百里加急让送鱼回去,那是因为他不要脸啊,大不了御史参他两本呗!但他哥要脸,所以必不可能让八百里加急给他送信。
“要不再送几条鱼回去?”姬未湫想着他哥的臭脸,不禁笑得眯了眯眼睛。
眠鲤:“……”
他到底是劝还是不劝?劝就是妨碍殿下进孝心,被太后知道他得被打死,不劝就是未能劝阻殿下公器私用,回头被太后知道他还是得被打死。
算了,不吭声,让殿下自己掂量去。
姬未湫吃到一半也放慢了速度,他看着窗外风景秀美,楼下人流如织,心境陡然开阔不少。他在宫中不自在,出宫建府好了些许,他在燕京城中不自在,如今到了泉州又好了些许。
忽地,他听到楼下喧哗了起来,他侧脸问道:“怎么回事儿?有热闹?”
说到‘热闹’两个字的时候,他眼睛都在发光,眠鲤愣是没敢点这个头,他怕他一点头,姬未湫就冲下去看热闹去了。
青玄卫也警惕了起来,眠鲤正想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事儿,忽地楼梯口飞上来了一条板凳,青玄卫豁然起身,刚起到一半,又被姬未湫一个眼神制止了。正在此时,楼梯口冲上来两个小厮打扮护着一个锦衣青年上了来。
锦衣青年一眼就锁定了姬未湫,指着他道:“哎呦,原来是你包了清源楼!”
眠鲤上前一步,正欲说话,姬未湫率先一步开口道:“兄台客气了,不过是带的下人多一些,占满了这一层的位置而已,哪里敢说是包了呢?”
那锦衣青年听他说得谦虚,更是嚣张,呵呵一笑,“那你知道我是谁?也敢占了我的位置?”
姬未湫也笑:“以前不知道,不过以后可以知道,既然来了,不如这一顿我请?”
锦衣青年莫名在这一笑中嗅到了同类的气息,或者说是臭味相投,这时候小二和掌柜的才满头大汗的上来道歉,正想说没拦住,惊扰了贵客,没想到锦衣青年已经吆五喝六的去坐姬未湫那张桌儿了。
完了完了,这莫不是要打起来?
姬未湫点了点案几,眠鹤上前为那锦衣公子倒了一杯酒,姬未湫率先举杯,一饮而尽,那锦衣青年见状不服输,也跟着一口干了,眼神如狼一般,紧紧盯着姬未湫:“本来还想找你晦气的,什么来路?”
姬未湫眉目微扬:“外地路过。”
“我猜我信吗?”锦衣青年抬了抬下颚,示意姬未湫去看那几桌精壮的青玄卫。
姬未湫低低地笑了笑:“我说了我是外地来的,再问就没有意思了。我们这种身份,真亮了出来盯着的人就多了,我可不想给家里招祸。”
锦衣青年眼睛微亮:“姓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