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觉得这实在耽误病情。
看见有家属利落果断地签完字,医生反而松了口气。
“好的,我们一定尽全力。”
签完字,楚停云也没在抢救室门口等,而是直接转身走了。
隐约听见背后有人骂他冷血,不孝......或者诸如此类的词,但楚停云听多了也不在意。
他径直去了天台,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抽烟。
楚停云倒也不是因为渣爹可能要死而感到多难过,只是心情很闷,也很烦,莫名不痛快。
首都的初冬已经很冷了,天黑以后刮的风就像刀片似的。
楚停云从公司出来的时候太急,没来得及换上外出的厚衣服,这时候在天台上没站几分钟,身上就冷透了。
也许因为年少时期就生长在这样寒冷的环境中,楚停云已经习惯了,他觉得冷,却不在意。
只是冰冷的手指有点僵,导致烟摸出来了,打火机却没拿稳。
啪——
东西掉在水泥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
“......”
楚停云站在原地,低头盯着打火机好一会儿才弯腰伸手去捡。
就在这时,却有人先一步帮他捡了起来。
“......”
楚停云一怔,抬头看见了宴寻。
对方像是一路飞跑过来的,因为这么冷的天,他的额间竟然还隐约有些细汗。
不知怎么的,楚停云忽然想起了当初宴寻醒来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在路人看来,青年单脚跳跃着跑来的样子实在滑稽,可没有谁知道当时楚停云有多么地心动。
只因为宴寻是这样迫不及待地,不顾一切地跑着来见他。后来楚停云废了很大的劲,才忍住没冲上去把人摁着好好亲一顿。
这时宴寻捡起打火机之后也没说别的,就自己的围巾取下来,绕在他的脖子上。
这条围巾倒不是楚停云买的,而是谢逢君给宴寻织的。
妈妈专门挑了最好的羊绒线,精心赶工了半个月,昨天才做好。
她先把这条给了宴寻,说给小楚的那条还在织,估计再等等。然而现在先织好的第一条还是围到了楚停云的脖子上。
羊绒的质地柔软又亲肤,还很保暖,尤其是上面带着宴寻的体温。
这条围巾实在是太暖和了,以至于楚停云后知后觉才意识到刚刚有多冷。
这时宴寻从衣兜里摸了张纸,把捡起来的打火机擦干净,然后才过来给男人点烟。
两个人面对面无声靠近,最后近到连鼻尖都快要挨在一起。
“喀嚓——”
楚停云低头,看见宴寻手中的打火机窜出一抹浅蓝。
火舌温柔轻舔着烟尾,像是一个吻。
“......”
楚停云深深吸了一口,也许是太冷了,他想要从中汲取一些更多的暖意。
淡淡缭绕的烟雾间,他那张极度冷静到毫无情绪的脸终于有了一丝缓和的迹象。
宴寻摸了摸他的手。果然,冷得像冰似的。
他忍不住皱眉:“你穿得太少了。”
这男人总是要风度不要温度。
“等吹感冒了,又......”
又发烧到三十九四十度,半夜进医院急诊挂水你就老实了。
——宴寻原本想说这句。
但还没说完,楚停云忽然就勾着他的脖子亲了上来。
他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一次实锤小老公恢复记忆的证据,这一刻楚停云只想要吻。
深入的,炙热的,充满爱意的吻。
宴寻发现这人真的太冷了,连舌尖都是凉的。于是他拉开衣服,把楚停云裹进来,低头去回应对方。
那支烟楚停云就吸了一口,嘴里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不难闻,反而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他们安静地亲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