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学生接话道,“好像亲眼目睹了一起谋杀案件,血溅出来的时候,我真以为他要被捅死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叽叽喳喳了半天,都在感慨刚才看的那场表演。
不得不说,尽管艾伯特是歌剧院的常客,但他也没有见过这样的表演,舞台上的表演往往有精心布置的道具,观众离舞台也很远,不像现在,就隔着十几步,在一个据说曾经发生过谋杀案的小巷子里,重现了那一惊心动魄的画面,确实十分真实。“要是没有那段歌剧,”艾伯特心想,“一定会更吓人,不过有也挺好,至少不会太过害怕。”
接着,他们去往卖花女失踪的小巷,这里上演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戏码,只见一个卖花女孩被捂住嘴,强行拖向小巷深处,花枝洒落一地,她那惊恐的表情和奋力挣扎的动作,让在场的游客们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解救出来,导游不得不急忙加以阻止但很快,卖花女从巷子深处的黑暗飘了出来,她脑袋耷拉在肩上,脸上、衣服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像幽灵一样向他们飘来。众人吓得战战兢兢,挪动仿佛千斤重的步子,在狭窄的巷子里给她让出一条路,生怕与她有任何接触。卖花女还不愿离开,她猛地靠近站在最前面的中年人,大大的眼睛充满怨毒和恨意,差点没把他吓晕过去。“你看到我的花了吗?”她的声音飘忽不定,如同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呼唤
“没有,没有,你别过来!”中年人紧贴着小巷的墙,不顾那墙面有多脏乱不堪,只想离卖花女孩远一点。她逐一凝视着每一个游客,一遍又一遍地询问着花朵的下落,即便是有人回答花朵落在了地上,她也似乎充耳不闻。得不到满意的答案,她终于缓缓消失在巷子深处。“太可怕了,太可怕了,”第一个被盯上的中年人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她好像完全没有呼吸一样。”“其实还好,”排在最后一个的学生安慰道,“只是因为你是第一个,所以吓得比较厉害,我知道她会问什么,所以感觉还好。”他刚才就回答了花朵在地上,可惜卖花女根本不听中年人立刻朝后走去,不愿再做第一个被体验的人。
“她刚才好像飘着走的,”艾伯特又回忆起刚才那个歌剧演员不沾地的脚。
“那只是因为她的脚藏在裙子里了,”同样被吓得不轻,仿佛有了种战友情谊的情侣中的女人试图解释,“她可能用细碎的步伐伪装成飘走的样子,反正脚被裙子遮住了,我们也看不到具体情况。”这让艾伯特脸色更加难看,因为他清楚地记得,那位歌剧演员分明是穿着裤子的。
眼看导游们为他们指引了新的道路,缓过来的游客们继续鬼魂之旅的游览,只是艾伯特还会时不时回忆起那个歌剧演员,直到游览结束,他还念着这件事。“真是惊人的体验,”鬼魂之旅的终点就是它的起点,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考文特花园,在归还木牌的时候,他忍不住对收钱的男人说,“这一趟可把我吓得够呛。”“可不是嘛,这是我花得最值的六便士,”学生也兴奋地附和道,“实在太惊人了,我下次要带我的朋友一起来,我真想看他被吓到的样子,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中充满了期待和恶作剧的味道。“当然,”收钱男人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欢迎你们再次体验,我们会继续完善。”
等大家都走了,艾伯特还逡巡着没有离去,他想了又想,忍不住还是好奇地问,“那个歌剧演员,我好像看到他飘着,我是说,这用了什么机关吗?我真的很好奇。”收钱男人微微一怔,熟练地露出一个营业笑容,“这是我们的道具出了点问题,不好意思,”她从脚边的花篮拿了枝花,似乎是刚才卖花女掉落在地上的花朵,上面还沾着泥土,“给您的补偿。“好吧,好吧,”艾伯特当然不会要这枝花,既然是道具的问题,他也放下心来,虽然他并不知道是什么道具,也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