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根山看向陈大梅,再扫了其他人一眼,摇头,“我没事。”
“如果你心里难过,别憋着。”陈大梅见他这样更忧心了。
“我真没事。”张根山笑笑,叹息了一声。
这一声叹息,听着心情特别复杂。
有忧有喜,有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怅然~
“根山,你别急,咱们找他们说理去。”陈大梅觉得这事如果放到她身上,她绝对接受不了。
“你根本没做错什么,昭昭也澄清了,大家也都知道了,可以要求他们把你添回族谱上去。”
“不用。”张根山急忙说:“没事,这样挺好的。”
“挺好?”陈大梅不解。
其他人也很不解。
张根山扫了众人一眼,抿了抿唇,咽了下口水说:“其实……我不是他们亲生的。”
“什么?”
所有人都很惊讶。
张根山垂着眼,紧张地攥紧了拳头,继续说:“这是我十岁那年无意间听到的。”
想到当晚的情形,张根山浑身都颤抖起来。
根据他说,十岁一天晚上半夜,他起来上厕所,结果听到张老太跟张母在说话。
原来当年张母怀孕时生下的是死婴。
因为生下死婴在他们村里是非常不吉利的事,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那时恰好村里有一个同期的产妇。
张老太是接生婆,就把两个婴儿换了。
因此他们一直待他不亲厚,再加上他性格内向木讷,他们对他更是厌恶。
有气拿他撒,有活要他干,少饭单饿他。
从小到大一直剥削着他,因此他们要他去上门,他反倒是开心的。
因为,终于能逃离那个家了。
听完张根山的话,大家都沉默了。
“那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为什么不去亲生父母家?”陈昭昭问。
“我亲生的妈妈因为那事被夫家嫌弃,赶出了家门经受不住打击轻生了。
亲生的爸另外娶了媳妇生了孩子。
我一个小孩子去说,他们也不会信,再加上那家人日子也不好,也不是多好的人家就没找他们。”
“反正那家人也姓张,这个张家人打我骂我,我不还手也不还嘴,就当报答了他们的养育之恩了。
他们把我清出族谱还好了呢,能彻底断绝了关系。”
张根山说完这些整个人都轻松了,他难得一次性说这么多话,说完就喝水去了。
陈昭昭他们都没想到,张根山背后还有这样的身世故事。
听完很是唏嘘。
如此,他们也就不再因张老太他们干的事担心张根山。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收夏谷开始的日子天天很忙,把谷子收了要晒,晒完入仓,之后要马上耕田种下一季。
而这期间,黄豆地又锄了两次草,施了一次肥。
因为有第一次的经验,后面三次很顺利的完成,黄豆长高之后,草就少了,剩下的就是等秋收。
这是村里人一年中最忙的时段,不过陈大旺酿酒没落下,每一个月酿一次,张婶那的销量比开始预计的要好得多。
虽然酒卖得比较贵,但买这种散酒不要票啊,有钱就能买,因此销量特别好些。
不过这酒还是引起了酒厂的注意,但因为量不大,张婶用关系将之摆平了。
陈昭昭跟陈二梅、陈大梅除了收菜跟木耳就是每天做酸豆角、剁辣椒卖,豆角跟辣椒周期长,可以一直做到秋末。
陈四梅最近忙着排练农忙汇演,于景归他们更忙,新设了豆腐加工车间,豆腐乳产量高了,销量也更好了,人就更忙。
而酱油因为味道好,订单也急剧增加,忙得一个月只有两三个晚上回来。
刘桂花更是一直没回来,陈三梅虽然坐办公室的,但厂里忙不过来,晚上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