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卫纪黎在屋子中央双膝跪下。
“小黎,当年我带你入魂断聆的时候,你是怎样承诺的?”
卫纪黎垂着眼帘回答:“誓死效忠楼主,只听令楼主一人,不得擅自行动。”
“好一个誓死效忠,好一个不得擅自行动。此番这么殷切地赶去救人,是谁给你下的命令呢?”
“无人。”
杜德英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你知不知道你要是被抓,对整个魂断聆意味着什么?!”
“我愿亲自向楼主请罪。”
杜德英并不是魂断聆的楼主,但却是个很有权的掌权人。
“楼主也是你能见的?”杜德英气愤道,“我看呐,自从你成婚后,我是太久没罚你了,今日你便在这里跪个够吧。”
“小黎,你要记得,当年你杀了那个客人,春风楼的人欲活活打死你,是义父为你摆平了一切,是义父带你离开那里,你说过你会忠心于我,可要牢牢记着。”
卫纪黎:“是……”
杜德英再看了他一眼,然后甩袖愤愤离去。
“但太子他……已经查到了我的身份。”卫纪黎又道。
杜德英脚步一顿:“他嚣张不了多久,圣上的旨意马上就要下来了。”
*
夜幕渐渐降临,沈青杏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翘首以盼,却始终等不到卫纪黎回来。
都这么晚了,难道他留在那儿吃晚饭了?
可若是如此,他定会派人回来通知她的。
她越是这样待着,心里却是不安,最终,她站了起来:“备马车,我要去接大人。”
今日是上元节,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马车在街道上不好通行,但沈青杏还是依旧让人驾着马车去。
卫纪黎那日受的伤还未好,不宜走路。
到了杜府时,她让小厮去通传,府中,杜德英并未离开,他听到沈青杏来接人,不是很高兴地道:“去,跟他说今日的惩戒结束了。”
卫纪黎以为今日能在这儿跪一晚,没想到这么早就结束了,他还有些惊讶。
但连跪了三个时辰的他,仍旧感觉到身体透支。
尤其是,这屋子里还熏着能使人产生亢奋的媚香。
他披上玄色大氅慢步出门,双腿因长跪而酸痛无力,他行得慢,待走至府门时,发现那儿停着一辆马车,少女清丽绝伦的脸从帘子内探出,担忧地唤他:“大人。”
他微微一讶,掀开车帘,走进了马车内:“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呀。”沈青杏将他抓来坐下,盯着他的脸问,“你怎么满头大汗的?你在里面干什么啊?这么久不回来?”
卫纪黎却避开她的触碰,往后一靠,说:“没什么,就是过了一下招。”
沈青杏挨过去:“过招?跟谁过啊?你义父?”
少女的呼吸喷洒在他脸颊上,他不适地移开脸,喉间溢出一声低哑的“嗯”。
“你为什么躲我?”沈青杏敏感地问。
“没有……就是有点累了。”他额上的汗仍在冒,眼皮微微阖上,看起来确实是累极了一般。
马车调头返程,沈青杏满脸担心,伸手去解他的大氅系带:“你是不是很热啊?在马车上就别披这个了。”
卫纪黎却猛然握住她的手:“别……”
“嗯?”
他的手滚烫惊人,吓了她一跳,“你怎么烫成这样了,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整个柔软的身子都覆了过来,卫纪黎嗅到了她身上的一缕幽香,那香仿佛是他的解药,让他抑制不住地想抓住。
“我没事……”
“可你真的很烫,要不我们改道去医馆吧。”
卫纪黎猛一下拉住她,将她抱了起来:“别去……”
沈青杏感受到了什么惊人的东西,嘴巴大张,讶道:“你……”
“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