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中一道闪电惊过, 有一个惊人的想法生了出来。
卫纪黎……黎司檐……
难道他就是长平侯世子黎司檐吗?
黎扬灵让她帮忙看他身上有无胎记,这一点就已经很奇怪了,也许她要找的那个人并不是什么朋友, 就是她的哥哥。
昔年长平侯在京中时是一直戴着面具的, 所以没什么人知道他的长相,但长平侯乃兰陵王府的二公子,兰陵王府的人必定知道他的长相, 所以黎扬灵这是在怀疑卫纪黎是她的哥哥!
她内心久久不能平复,如果他真的是长平侯世子, 那他为什么不以这个身份回来呢?
为什么要把这颗痣藏起来呢?
她问:“为什么以前没看到有这颗痣呢?”
“我用东西遮住了。”
“为何?”
他道:“此乃不祥之痣,不能让外人知道,你也不许说出去。”
“好……”
她垂下了眼眸,这件事太震撼了, 但她也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
除非看到他腿上的胎记。
她拽着他的下裳道:“你身上好脏, 我帮你擦擦身子。”
“我……自己来。”
“你不许动!我来!”她蛮横地把他按住。
卫纪黎看向她的眼睛, 终是妥协了:“……好。你来。”
她忍着羞意, 替他除去了衣物,拿起一条毛巾,在水池里打湿后, 跪在他身侧, 颤颤巍巍地为他擦拭身子。
室内月色朦胧,她努力做到目不斜视,在擦到右腿膝盖时,她真的看到了一个浅红色的印记, 惊道:“这是……”
“胎记。我娘生下我的时候就有了, 你没有吗?”
“我没有。”她摇头。
她快速为他擦完身子, 又跑去给他拿干净衣裳, 走回来着急忙慌地给他穿衣:“快点穿上……”
卫纪黎十分配合,他很享受这种被她照顾的感觉,他朝着她身上贴了过来,咬住了她发红的耳根:“娘子,你把我看光了,我现在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负我。”
沈青杏忙用手去推他:“别老咬我……”
他将她抵在了墙壁与他之间,固执地道:“那你答应我,不能负我。”
“好……答应你答应你……你不负我,我就不负你。”
她给他把衣袍陇上,心道:真是的!跟个小娇妻一样!
他又朝她身上靠了过来,像是没有长骨头一样:“娘子真好……”
“再撒娇,你信不信我把你扔水里去?”
他不撒娇了,但是却捧着她的脸来啃她了。
沈青杏:“……”
“我今天杀了很多人。”他主动地跟她讲今天的事,“但他们……都该死!全都该死!”
“娘子,他们才是应该死的人,凭什么要拉你去陪葬啊?”
他语气冷厉:“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
次日,兰陵王遇刺的消息就在城中传开了,听说兰陵王受了重伤,现下已是卧床不起。
沈青杏刚听到这个消息,府里就闯进来了一个人,黎扬灵风风火火闯进来,一进来就说:“我要见卫纪黎。”
黎扬灵走到了东梨院,被管家拦在了院门口,“黎小姐,大人之前受了伤,现在正在静养,不方便会客。”
“我有重要事情找他。”
外面的动静传进了屋子里,沈青杏朝窗外看了去,“是黎小姐来了。”
躺在床上休养的卫纪黎道:“我不见她。还有,别告诉她昨晚的事。”
管家拦不住黎扬灵,她跑进了屋子里来,大声道:“卫纪黎!”
沈青杏走到了外间拦住她:“黎小姐,大人在睡觉,你小点声,别把他吵醒了。”
黎扬灵朝着里面瞅了一眼,减小了音量:“他在睡觉么?”
“嗯。”沈青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