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纪黎抬起了头来,将她放开,看了眼她通红的眼睛,道:“傻子,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吗?”
“你在冒犯我!”沈青杏红着眼睛道。
他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道:“是啊,我在冒犯你。”
他下了她的榻:“那……还有别人像我这样冒犯过你么?”
“只有你这个混蛋!!!”她抄起床上的一个绣花枕就朝他扔了过去。
卫纪黎被砸中不怒反笑,他接住那个枕头,又给她扔了回来,笑着说:“好了,你现在可以喊救命了。”
“但我赌你,不会喊。因为……”他眼睫轻眨了一下,歪头浅笑,“你舍不得我。”
言罢,他就笑着转身离开了。
沈青杏气得想锤墙!
她那是舍不得吗?
她是根本不敢喊,她难道要把全府的人喊过来,告诉他们缇春司的卫大人刚刚把她按在床上欺负吗?
这样做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拉开衣领,看了眼那个齿痕,愤怒地又骂了几声。
卫纪黎离开沈府后,朝着缇春司走去,他拿出一枚碧绿的玉耳坠来,在月色中摇晃,痴痴呢喃:“傻子……你舍不得我的,对么?”
不然,为什么这两年都没去报官呢?
“大人?”侍卫迎上来,看到他手里的耳坠不由一愣,大人怎么会有女子的贴身之物?
卫纪黎将耳坠用一块帕子包裹起来,包得极为细致,然后收回了衣襟内,这一番动作更是看呆了侍卫。
卫纪黎朝着缇春司大门走了去,看到那里站着一排被救下的小少年,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那个正是先前被他买下的少年。
他瞥向他的一双腿,神情逐渐变冷,手指向他道:“把他的腿给我砍了。”
“啊???”
侍卫一惊,吓得差点跌倒。
卫纪黎踏上了台阶,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唇红齿白地笑容:“跟你开玩笑呢。”
侍卫惊魂未定,头冒虚汗,心道:大人,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这个案子,因为卫纪黎抓了一船的人而炸翻了天,这几日,不少人给他递拜贴,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悄悄将人放出去。
卫纪黎通通拒了,即使是朝中大官,也一丝面子没有给。
连着撬了两日谷老板的嘴,撬出了不少人的名字,他忙着抓人忙着审人,一时便将将军府的少女抛在了脑后。
沈青杏生了好几天的气,她每日对着那只白狐骂卫纪黎,一天骂个几十遍,也仍不消气。
魂断聆一直没给她回信,她有些慌,心想要不要再写一封过去?
她还没来得及写,就被皇后娘娘召进了宫中,如今频繁的召见,令她的爹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临走前,他拍着她的肩膀说:“阿杏见到皇后娘娘要遵规矩,不可以胡闹,嘴巴甜一点,知道吗?”
“嗯。”
进宫后,皇后也没说什么事,只是让她陪着去御花园散步。
皇后娘娘细长的丹蔻抚上一朵芍药,轻嗅了嗅香气:“轻轻今年要满十七了吧?”
沈青杏一愣,终于要来了么?
她回道:“再过两月,便是轻轻的生辰了。”
“如花的年纪,正是青春韶华,本宫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怀上韫儿了。”
沈青杏没接话,手指握着一根花枝,去玩弄树干上的一只小蚂蚁,脑中又钻出了一个问题,当年爬进她衣衫里的那只虫子,到底是它自己爬进来的,还是卫纪黎放进来的?
“小蚂蚁……”她嘻嘻笑着,“别跑。看我不把你捉住,烤成黑酱。”
皇后见她与一只蚂蚁逗趣,暗暗拧了下黛眉,傻子就是傻子,这样的人,如何能够在宫斗中存活下来?
“轻轻,太子自从从云麓山回来后便受了风寒,好几天没出府了,你待会儿带点御膳房新做的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