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深深地陷入肉里。
月儿不懂苏烟为何哭,只一个劲地擦苏烟脸上的泪。
她的动作蛮横,一点不温柔,将苏烟的脸儿擦得发红也不松手,还往苏烟的脸上吹,像大人哄受伤哭泣的小朋友。"阿妹,不哭不哭,月儿,吹,吹!"
苏烟的泪落得更凶了,问月儿,
“这是不是你先前要和我说的秘密?”
月儿点头,笑得比院子里的蔷薇花还要灿烂,“只,只告诉你!”
说着伸出小拇指,想要和苏烟拉钩钩。
两人的小拇指勾着小拇指,拉着拉着,苏烟将她使劲地搂入怀里。
月儿的事,父亲苏德怀还是知晓了,是莫氏告诉他的。
苏德怀没有发火、没有责怪任何人,而是一拳打在自个的心口上,扭头吐了一大口血。
他先是增加府上侍卫,接着紧急调动大理寺查案。
此事关乎月儿的声誉,很多细节被抹去,大理寺只晓得受害人是太傅府上的,惹不起,需得尽快将歹人捉拿归案。皇天不负有心人,当日下午便有了线索。
是在菩提山找到的一只破麻袋、
一只丢弃的狼毫笔和一只泛旧的男子草鞋。
通过堆草鞋的比对,大理寺很快锁定目标嫌疑人,是在山脚醉倒的一名壮汉。
巧了,壮汉是陆行之手下的一名副参将。
这位副参将前两日来过太傅府,帮忙修墓小祠堂,光着臂膀和苏烟打招呼的那位将士。
在苏烟来之前,月儿觉得好奇跑来小祠堂看热闹,遭副参将调侃,
一“哟,哪里来的小姑娘?模样长得可真俊!”
一众男人就笑,说他老牛吃嫩草,不正经,副参将唾了一口,“杂碎些,莫要乱讲!这娃娃同我女儿一般大!”陆行之在场,自然听到,没认为副参将有旁的心思,挥手示意下人将月儿带走。
此事就这么过了。
连着两晚,陆行之请修祠堂的兄弟们吃酒,副参将也在。这些将士酒量大,饮了不少,加之劳累,陆行之特许他们暂休一日。故而副参将昨日并不在军营。
有做案动机、有在场证....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副参将。
大理寺的监牢里,苏德怀命侍卫狠狠几鞭子打在副参将
身上,打得他皮开肉绽、
鲜血直流,饶是如此,铁骨铮铮的汉子也
苏德怀,“从实招来!”
副参将双手双脚被烤在铁柱上,吐了口腔里的鲜血,笑道
“太傅大人,我没做过的事,如何招?”
苏德怀气极,取了块烧得火红的烙铁要往人身上烙。
这么辣的炙刑,一铁块下去,能要人半条命、痛得死去活来。
大多数人熬不住,没几下招了。
苏德怀扬起烙铁,被疾驰而来的陆行之拦下。
陆行之抱拳,“父亲,我以项上人头担保,副参将绝不是这种人。”
他对他的将士了若指掌,若是他亲自提拔的人会干这种蠢事,那便是他这个将领的失职。
“请父亲给我五日,我定将真凶捉拿归案!”
苏德怀冷冷看向陆行之,“若是做不到?”
陆行之抬眸,脊背挺得很直。
他迎上苏德怀的视线,不避让也不退缩,如同草原上的狼崽子,坚定地捍卫他身后的那片土。
“若是做不到,我任您处置,副参将同样任您处置!”
苏德怀许了。
许了陆行之的要求。
离开大理寺后,苏德怀直接去了皇宫面见永康帝。
此前,他带着任务去淮州考察,将沿途州县的风土人情、地理面貌、财政收入等,一一汇报给永康帝永康帝听完,很是满意,“有太傅辅佐,朕安心许多。”
又问,“太傅此趟去准州,可有顺带去南广布政使司?代联向贺总督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