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再开口,顺安帝吩咐起驾,这一次,魏皇后没再拦着,顺安帝的御辇顺利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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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得知太后崩逝,罗管家正在吩咐仆役把府外挂着的红灯笼收起来,换成白色的灯笼,连门前的石狮子上都要挂上白花。
闻姝换了一身霜色的衣裳从内室出来,坐在妆奁前,把手腕上的玉镯褪下,这个镯子自从沈翊送给她,她一直贴身戴着。
沈翊从身后靠近,“一个玉镯戴着也无碍。”
“这是母亲的遗物,咱们要去给魏太后守灵,别脏了这镯子。”闻姝和沈翊碍于礼数不得不去跪魏太后,闻姝却不想叫母亲也受委屈。
“你几时晓得了?”沈翊接过这个镯子,或许是因为常年戴着,玉养人,人养玉,这个镯子又恢复了莹润透亮的光泽,先前被收在盒中时,就没有这样通透。
闻姝回头看他,“成亲后不久,周夫人来府上拜访,她和我说的。”
沈翊想了想,那得是去年七月的事,他笑了笑,“怎么也没和我说。”
“你给我的时候也没和我说啊,这样贵重的镯子,你也不怕我不小心摔了。”闻姝小心翼翼从沈翊手中拿回玉镯,用干净的帕子包着,放进了一个锦盒中,再放到妆奁最底层。
存放镯子时,闻姝没有说话,一颗心都牵系在这上头,生怕磕着碰着,足见爱重。
沈翊眼底漫上喜意,略弯了腰,伸手从后背搂着她,“我送给你的东西,你哪样不爱惜,怎么会摔了。”
“万一呢?这是母亲留下唯一的遗物,与别的东西都不一样。”沈翊送她的东西太多,数也数不过来,可这枚镯子相当于曲家的传家宝。
沈翊双手一使劲,把她抱了起来,自己坐在圆凳上,让闻姝坐在他腿上,“母亲若是知道你这样爱惜她的东西,一定高兴。”
闻姝拍了拍他的手腕,“别抱了,该入宫了。”
“急什么,不差这点时辰。”沈翊亲昵地将下巴倚在闻姝肩窝,微微偏头,就能亲到她柔软的耳垂。
闻姝抬头看了眼,见丫鬟们都在外边,才说:“如今国丧期间,在外边可不能这样亲近,魏家倒了,你我都知道,皇上恐怕等着拿咱们的错处。”
“放心,皇上就算真想对咱们下手,也没这么快,边境狼烟四起,皇上还需要永平侯来定国安邦。”永平侯与沈翊交好顺安帝不会不知道,还有北兴王府,虽说没有表明其立场,但过去一年北兴王府和燕王走得近是事实。
沈翊玩笑着说:“再则,皇上也不一定会对我们下手,他可是亲口答应了会立我为储。”
闻姝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狐疑道:“也没病啊,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他说的话能信吗?”
沈翊忍俊不禁,亲了亲闻姝的唇瓣,“说着玩的。”
“别担心,魏家一倒,现在朝堂上大半都是我的人,皇上想动我,也得掂量一二。”沈翊也不傻,顺安帝的承诺不算数,只有自己经营出来的根基才算。
“行,别磨蹭了,太迟也不好。”闻姝用手肘推了推他。
沈翊松开手,“走吧。”
闻姝站了起来,又在铜镜前照了照,发髻上的饰品都被取下,只戴了一朵白色的通草花,妆容也清淡,没什么可挑剔的。
两人一同出了院子,这回没牵手,一前一后走着,王府里的仆役都在腰间系了白色的孝布,从太后中毒起,她就吩咐了管家把王府内的喜庆物件收起,这两日也收拾的差不多了。
太后中毒,即便真的有人能解钩吻之毒,只怕皇上也不会让太后存活,国丧是早已注定的。
出了王府,上马车前闻姝回头看了眼,燕王府的大门也布置好了,她放心上了马车。
沈翊正要上去,罗管家小跑过来与他说了几句话。
“发生何事了?”闻姝看着耽搁了的沈翊。
沈翊在她身侧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