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抬手认输,“不说了,我不说了,饿不饿,我喂你吃面。”
他缓缓站了起来,在闻姝身侧坐下,端过汤面,用筷子夹起,喂到闻姝唇畔,“气我也得吃饭,吃饱了再气不迟。”
闻姝也不想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鼓了鼓雪腮,张嘴吃了。
下着雪的天气,一碗热汤面下肚,闻姝整个人都舒服起来,“饱了。”
“好。”沈翊把剩下的一点吃了。
吃完面,太医来了把脉,自从沈翊受伤,太医日日都来燕王府,几乎要住在王府了。
把了脉,太医又看了眼沈翊的伤口,脸色凝重了几分,“王爷这伤口可是碰了水?伤痂边缘泛白。”
闻姝一听,哪还有心思斗气,连忙去看,还真是,“太医,可有大的妨碍吗?”
昨晚闹得太过,她也没注意到,闻姝睨着沈翊。
沈翊轻咳了声,“昨晚沐浴时不小心沾了水。”
太医方才已经把过脉,对沈翊身体了解透彻,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却没说什么,“王爷伤口愈合的不错,没有大碍,不过还是小心为上。”
“有劳太医了。”闻姝脸颊微红,总觉得面对太医,好像连隐私都没有了,都怪沈翊,她又悄悄地剜了他一眼。
真是丢死人了!
沈翊余光瞥见,还对着她勾了勾唇角。
闻姝扭过头,懒得理他。
送走太医,闻姝又仔细查看了一番沈翊的伤口,愁眉紧锁,“就你,非要胡闹,都说别乱动。”
他伤在胸口,闻姝不知做了几回噩梦,日日都盼着能早点痊愈。
“不碍事,太医不是说了,再过一段时日就好了。”沈翊忍不住去握闻姝的指尖,“不气了吧?”
“松手,我还生气呢,你别拉拉扯扯,不成体统。”闻姝嗔怒。
沈翊笑,“我拉拉自家娘子的小手怎么就不成体统了?难道要让我去拉别的姑娘的手吗?”
闻姝一脸凶巴巴,“你敢。”
“不敢不敢,别的姑娘我瞧都不瞧一眼,为夫眼里只有姝儿。”沈翊仰头在她下巴尖亲了下,“不气了,气大伤身。”
闻姝又哪里是真和他生气,“好了,你松手,我去把窗打开透透气。”
沈翊松了手,闻姝把西边的窗打开,风往里灌,雪屑也飘了进来,“雪好大啊。”
风虽然冷,但扑面而来的气息,让人头脑瞬间清醒。
沈翊侧过身坐,“嗯,定都还算好些,北漠有些地方已经下了大半个月,有些地方的积雪比人高,朝廷正在准备赈灾。”
“国库有钱吗?北漠的冬衣送去了吗?”边境还好,冬天不算冷,可北漠的冬天能冻死人,所以每年北漠军营的冬衣都要最厚实的。
“冬衣早送去了,只是这次国库还真拿不出多少赈灾的银钱,徐音尘方才就是来和我说这件事,”谈起国事,沈翊面上褪去玩笑,转为严肃,“眼见年底,宫里各处的开支颇多,大雪压身,不仅仅是赈灾粮,还要修建新的房屋,处处都要用钱。”
一到年底,顺安帝要赏赐官员,彰显天恩,这部分钱户部不敢动。
“那要咱们府里出银子吗?”闻姝走到书案前,上头摆着的是她还没看完的账簿,“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沈翊摇头,“这次咱们不出手,让魏家去。”
上两次燕王府赈灾已经拿出了一大笔银子,沈翊也不是金山,这样下去迟早要被搬空,身上没钱,很多事都不好办。
“魏家?他们能出这个银子吗?魏家还在操办魏鹏程的丧仪吧。”瑞王禁足,魏家失了嫡长孙,